不过，大部分都是老带。
</p>
每隔几年，一位有资格的老武卒就能够推荐五个人。
</p>
就如同莫十里这样。
</p>
这五人会在短时间内一同行动。
</p>
像是莫十里这样，一来就死了四个同伴，成为孤家寡人的，基本上时绝无仅有。
</p>
所以，除了莫十里这个特例外，现在的人还在一同行动着。
</p>
一旁的武卒瞪了一眼同伴。
</p>
后者一缩脖子，面罩嘴部出现了一个凸起。
</p>
很明显，对方是在吐舌头。
</p>
而这更是让同组武卒不满。
</p>
又是一阵瞪视后，硬生生拽着对方离开。
</p>
“这两人真是有。”
</p>
目送两人离去后，莫十里如实评价着。
</p>
杨羽却是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一处阴影中。
</p>
“你和这两人相熟吗？”
</p>
莫十里凑过来追问道。
</p>
杨羽眉头一皱，下一刻腾身纵跃，轻巧无声的落在了跨院的屋顶上。
</p>
看着对方轻盈潇洒的模样，莫十里撇了撇嘴角，嘴里故意嘀咕着。
</p>
“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
</p>
莫十里嘴中这样说着，却没有真正的上房，而是站到了跨院的阴影之中，这片阴影恰好能够看到正房，也恰好能够阻挡屋顶上杨羽的视线。
</p>
莫十里自然是故意的。
</p>
他需要一个足够自由的空间来完成计划。
</p>
又一次在心底默默向着杨羽抱歉
</p>
莫十里看向了房门紧闭的正房。
</p>
眼前的院子，本该极为规整，但是赵家父子为了赌馆的生意，改了前院和庭院，为了容纳更多人，跨院也做了修改。
</p>
因此，跨院能够清晰地看到正房。
</p>
透过烛火倒映在窗户上的影子，一道清晰的身影正在房中不住踱步，还有一道身影坐在那一动不动。
</p>
通过身形判断，莫十里确认在房中踱步的是赵家父子中的儿子，坐在那不动的则是赵家父子中的父亲。
</p>
确认之后，莫十里的手摸向了怀中。
</p>
等到手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张字条。
</p>
上面留了‘夜留香’的款。
</p>
这是他在下定决心想要试试后，就准备好的道具。
</p>
纸是最普通草纸。
</p>
是最常见的炭。
</p>
还故意换左手，又故意歪曲了记。
</p>
确认不会被追查到。
</p>
他不知道赵家父子背后的人是谁。
</p>
也没有时间和赵家父子在这里干耗。
</p>
所以，他打算‘驱使’赵家父子找出那幕后之人。
</p>
现在有武卒守着，给了赵家父子一种虚幻的安全感。
</p>
如果打破这种虚幻的安全感呢？
</p>
恐怕本就惶恐不安的赵家父子，哪怕面对武卒的看守，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告知幕后之人自己受到了危险，需要获得更为真实的安全感。
</p>
很不理智。
</p>
但人在恐惧之下，本就不是理智的。
</p>
而这，就将是他的机会。
</p>
站在阴影之中，莫十里调整着呼吸，静静等待时机。
</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p>
当月上中天时——
</p>
“谁？！”
</p>
莫十里突然发出一声低喝后，就向着院墙追去。
</p>
而杨羽更快一步。
</p>
从屋顶跃起，直直落到了院墙之外。
</p>
趁着这个机会，莫十里将字条裹着石子扔向了正房房门后，这才落后杨羽一步蹿出了院墙。
</p>
就在莫十里双脚刚刚落地时，被惊动的赵家父子悄悄打开了房门。
</p>
只是一眼，他们就看到了地上的字条——
</p>
烂杀无辜，恶贯满盈，罪无可赦！
</p>
夜留香。
</p>
看着字条，担惊受怕了一天的赵家儿子忍不住地惊呼出声。
</p>
“爹怎么办？”
</p>
赵家父子中的父亲脸色变换了数次，最终一咬牙，拽出了靴子内藏着的匕首，递给了自己的儿子。
</p>
“爹，您？”
</p>
赵甲地愣愣地接过了匕首，赵长寿却是连连催促。
</p>
“快点，别耽搁……”
</p>
噗！
</p>
赵长寿后半句‘给我来一下’还没有说出口，匕首就插在了他的胸口上，刺穿了他的心脏。
</p>
顿时，赵长寿瞪大了双眼。
</p>
赵甲第则是抱着赵长寿，眼圈都红了。
</p>
“爹，你放心的去吧！”
</p>
“我一定给你报仇！”
</p>
“我要让那混蛋不得好死！”
</p>
赵甲第紧紧地抱住自己的父亲，他知道他的父亲疼他，甚至是有一些溺爱，但是赵甲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愿意用命来给自己争取机会。
</p>
父爱如山！
</p>
赵甲第真实的感受到了。
</p>
赵长寿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p>
“爹，您想说什么？”
</p>
“我一定给您办了！”
</p>
赵甲第把耳朵凑了过去。
</p>
但是，‘孽子’一词卡在了赵长寿的喉咙里，到了最后都没有说出来。
</p>
等了半天，赵甲第这才发现自己父亲已经没了气息。
</p>
刹那间，赵甲第眼泪就流了下来。
</p>
撕心裂肺地喊道——
</p>
“爹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