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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抬起头笑着道，“踩踩你呆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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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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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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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站在原地看着她略显幼稚的举动，到了嘴边的话没有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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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她在坍塌的小房子前越走越多，地上的坑坑洼洼被抹平，逐渐形成一个个属于她的脚印，他的眼神变得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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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过去，似乎被她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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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才找到一句话，“你好像来这旅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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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在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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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笑笑没说话，转头望向更远的山脉线，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他看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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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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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而好奇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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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听脚步声判断是有好几个孩子靠过来了，这样的小地方设施落后，估计也没有外人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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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这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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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不指望阿唐会回答他们，便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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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别呆在这里啊，这儿霉着呢。”一个小孩好心地提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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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冷眼看过去，把几个小孩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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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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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柔软许多，孩子们的胆子也起来一些，其中一个学着大人的模样道，“这儿啊以前住了个丧门小鬼，把这里的婆婆克死了，后来谁经过这里谁倒霉，我妈昨天走这里还摔一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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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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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听得笑容凝下来，她身旁的男人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沉默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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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我查过北港的天气，昨天下雨，山上湿滑，很容易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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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的手被阿唐一下子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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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们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好心地道，“反正你们别在这个霉屋前，说不定丧门小鬼的魂还飘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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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几个孩子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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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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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已经离开这里这么多年，还有小孩子在说这些毫无边际的话，那他在这里住的时候得受过多少的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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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了动手，穿进他修长的手指间，同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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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这个动作有些暧昧，阿唐的脸色变了变，正要抽回又被她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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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这边没什么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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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北港，都没什么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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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朝他仰起头，阳光正好掠过她一双眼眸，为这双如玻璃般美而无神的双瞳倾注进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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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被她锁进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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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说过，周围的声音你不能只听一种。”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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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眸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失魂，“还有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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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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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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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嘴里恐惧厌弃的丧门小鬼是我求都求不来的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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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地笑着，玩笑一般，心口隐隐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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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求都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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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在原地站了很久，都没听到他的动静，他似乎连呼吸都摒住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那几个孩子的话，“薄妄？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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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没有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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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手被他握紧了，他的指尖粗粝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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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没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