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路还傻站着，鹿景晔有些看不过去，把他拉了回来，搭着他的肩膀边走边道，“李路，天涯何处无芳草，没有姜浮生还有王浮生、赵浮生……会有你的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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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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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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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三哥安慰人都安慰得这么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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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终于完全明白过来，“三哥，我不喜欢姜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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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看她就脸红，还说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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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景晔一副我早就把你看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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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被人盯着，或是被人夸就容易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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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很是尴尬地解释，“三哥，我对姜小姐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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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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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到最后，李路的语气都急了，惹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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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鹿景晔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邀请我妹妹和姜浮生去实验所，你不就是想和姜浮生多呆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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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李路的脸色沉寂下来，变得格外冷静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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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鹿景晔，再肃然不过地道，“三哥，我在实验所的提议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是我想了很多年并一直为此努力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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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想和谁多呆一会，他就是想给鹿之绫做检查，看能不能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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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他有这个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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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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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扯到自己妹妹，鹿景晔的脸色就难看下来，手也从李路肩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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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薄妄的面色冷沉，没有半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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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鹿景澜看过去，“什么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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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转过身，面向大家，视线掠过一张张脸，而后突然弯下腰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后道，“我想替鹿小姐做开颅手术，取出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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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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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家几个男人的面色一下子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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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的气氛也从甜蜜急转直下，一下子变得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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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看过去，面前的一个个都盯着他，眼底都是一样的沉默，沉默的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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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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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人愿意把鹿之绫的命运交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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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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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景澜看向身旁的妻子，“推我回房间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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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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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静点点头，推着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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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景凡也沉着脸站起来，推推身边的薄媛，“走，我有点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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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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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媛看着都替李路尴尬，但以她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便起身跟着鹿景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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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景焕冷淡地瞥了一眼李路，双手插在口袋，转身离开，“我去找人过来帮忙收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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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陆陆续续离开，留李路一个人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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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看向鹿之绫和薄妄，清俊的脸上还是一样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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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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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懒得找借口，牵着鹿之绫的手就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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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有些抱歉地朝李路笑笑，然后同薄妄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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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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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最后算是不欢而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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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趴在窗口望向外面，听隐隐约约的虫鸣，脑海里浮现出李路那张执念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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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个被推进手术室里吓得满脸惊惶的男孩现在长大了，为求一个报恩的机会付出无尽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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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考虑自己，她想，她大概会很直接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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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场缘分有点玄学，被她救过的人也来救她，说不定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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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她就再也不用受对痛觉有欲念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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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慢慢拉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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