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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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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再次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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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道，再见面，她居然是和一再和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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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围和谐得让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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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所有的过往，都不过是一阵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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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靠着钢琴看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忽地道，“你一直站着干什么，我会吃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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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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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只好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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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嘈杂，休息室里却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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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的听觉敏锐，此刻也只觉得静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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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很小，两人各坐各的，可她一低眸，就看到他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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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中，他不时无聊地弹上两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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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直没有下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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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相逢对于鹿之绫来说完全是个意外，她没有任何的准备，以至于她坐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变了那么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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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静，她都怕她在这种静谧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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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开口，“爷爷奶奶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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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盯着钢琴，嗓音低沉地回答她，“爷爷的病加重了，很多时候他只认得出奶奶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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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鹿之绫的鼻子不禁有些酸涩，“就没有办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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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看向她，眸子深邃，“该用的药都用了，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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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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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有些难过，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垂下眼安安静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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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薄妄低眸看着她问，如同来自好友的关心，“这一年多来过得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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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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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形容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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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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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也没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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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薄妄不再说别的，鹿之绫忽然在想他刚刚出现在洗手间可能就只是纯粹想上厕所，结果她还误会他有话和她讲，在这坐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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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鹿之绫想站起来离开，就听薄妄道，“我这次来也不只是为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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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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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低语了一声，抬眸对上他漆黑如夜的眼睛，说道，“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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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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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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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竞释放的信号很明显。”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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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猜我准备和哪一家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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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又问，声线低沉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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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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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也不知道薄妄怎么想的，居然和她这个前妻讨论联姻问题，比她还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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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想了想道，“和哪一家不重要，能不能瓦解江南联盟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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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知道了？”薄妄不禁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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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不收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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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和她讨论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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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绫找不到借口就这样终止话题离开，只好继续道，“江南这帮人为了停掉你的江南计划十分抱团，甚至是不惜利益地抱团，这种情况下就算薄家是第一财团，也很难插一只脚进来，但薄家释放出联姻的信号，一切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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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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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无聊地弹着琴键，听她继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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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霍两家联姻，两家共享很多江南江北的利益，和薄家继承人联姻，薄家能给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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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让江南人自己选择，是选择继续抱团，还是独吞大饼，为自己家族打开更大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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