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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之前多少有些兴致缺缺的里贝尔，神情也变得凝实了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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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莫比对于壁画、诗歌以及“三世界源头论”的诠释颇有种煞有其事的感觉。更是因为，之前还只有“离谱”以及“抽象”这种感官的壁画及诗歌的内容，居然变得现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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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海浪是‘源质’，太阳是‘灵魂’，恶魔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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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身旁的天使，显然也被提起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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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认为，壁画所画的原世界生灵，真实的面貌便是‘海浪’与‘太阳’。无论是壁画和诗歌之中，肯定有许多的隐喻。又或者，以这样的形式，以乌乌人的言语，无法很好的表示出当时他们所面临的天敌。所以，只能用他们最为恐惧的天灾，来代指对手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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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说着翻了翻书页，翻到壁画的前二十幅，指向了死去的乌乌人变化为“海浪人”的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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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壁画，看似是死去的乌乌人战士获得了海浪的力量。但另一方面，是否可以看成以海浪代指的三世界之一世界的生灵，反过来占据了这些乌乌人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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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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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皱起眉头间。莫比缓缓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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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便是，对比起后面与天上太阳的战争。乌乌人与海浪的战争，是不是显得有些奇怪？面对太阳，他们必须将其打下来不可。但是，海浪的话只需要击退一次就足够了...而真正的浪潮，可并不是只抵御住一次就能一劳永逸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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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认为乌乌人与海浪的这场战争，其实并没有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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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与那些乌乌人融合的方式，‘海浪’代指的原世界住民，找到了与的世界共存的方法。而你也知道，‘源质’这等事物，除了后来的炼金术师之外，他人根本无法认知这项事物。换而言之，有与没有对于人本身而言区别不大，也就是说将其让给‘海浪’作为住所，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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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界之中，需要这个世界的‘源质’的那些存在，和乌乌人本身便是可以共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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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莫比的话语之后，重看那第二十幅，乌乌人因为打退海浪而庆祝的光景。里贝尔，一时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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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去，画中原本的乌乌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有的全是那些在海浪中获取了力量的海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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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身重要组成部分的源质，其本质是一群异世界的生灵般的事物，里贝尔就不禁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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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源质之中...不，如果这些传说真的有迹可循，那现今人的身体里存在的“源质”可能便是乌乌人曾经具备的什么事物，和异世界的生灵融合之后诞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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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源质”，真的不会对人产生任何的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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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专注的盯视了壁画的拓印许久，里贝尔似乎有些能明白，那些代指异世界生灵的事物，为什么会是“海浪”与复数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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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灾，共同的特点便是没有自身的喜怒哀乐与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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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只是纯粹的天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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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刻下这些壁画时，已经变成了海浪人或者太阳人的乌乌人，是想表达自己的意志之类的事物并没有遭到什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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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在对抗的是，一种只有求生的本能，并不会在精神方面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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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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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与海浪时的状况不同，乌乌人必须要将天上的复数太阳击落，打出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也就是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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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错。与‘源质’不同，对于乌乌人而言，‘灵魂’显然是不能轻易的交由他人来占据的事物。哪怕，这代表太阳的存在，与‘海浪’极为相似。所以，即便乌乌人与太阳，同样如海浪人一般可以融合出太阳人，但是他们却终归无法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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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在话语间，将书页翻到了与“太阳”的战争的壁画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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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这些太阳人还要帮助乌乌人，击落天上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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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指着壁画之中，抽象的踩着空气直冲天空的太阳人战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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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本身便是猜测，那不妨接着猜测一下。不外乎就是几种理由。第一种，即使是‘太阳’族群也并非绝对的团结，之中有诸多不同的声音。第二种，便是即使乌乌人的灵魂被占据了一部分，但是他们的意志还是更为强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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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停顿了一下，然后扫向里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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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种，便是虽然太阳人的源头是‘太阳’族群以及乌乌人。但是太阳人诞生的一瞬间起，他便既不是‘太阳’族群的生灵，也同样不是乌乌人，是一种崭的存在。而虽然是崭的存在，但太阳人也属于世界的住民，所以自然要抵抗来自原本世界的侵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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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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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莫比最后那可能性中，那颇为耳熟能详的话语，里贝尔的脑中自然而然的浮现起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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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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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说，莫比的暗示，“暗”的部分着实有些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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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无论是乌乌人向这些太阳人妥协也好，还是合作也好。他们一同击落了天上多余的太阳。之所以没有‘奴役’这个选项，是因为他们终究是留下了一个‘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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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看着古老壁画的最后一张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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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太阳之下，是乌乌人与太阳人的庆功宴，与第二十幅乌乌人与海浪人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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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细节他之前完全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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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比起第二十幅，乌乌人所剩无几几乎都是海浪人。第三十幅壁画中，乌乌人与太阳的人数量则是基本相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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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壁画之中天上的太阳，大概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太阳，而是暗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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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留下一个太阳的结末或许也并非是为了结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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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为“太阳人”的原世界生灵，与代指他们的四个太阳一同被历史所湮灭。而剩下的那一个“太阳”，则是那些与乌乌人并肩作战的，“太阳人”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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