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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宅邸的路途之上,里贝尔和天使自然而言的聊起了,之前与伊斯卡之间的决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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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之前那仿佛演绎一般的慷慨陈词,是为了掩饰自己只有通过作弊般的途径,才能取胜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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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满于里贝尔总揶揄她的体重,天使颇为尖锐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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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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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淡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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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否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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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突然意识到,她好像小看了这位父亲大人脸皮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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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觉得和‘作弊’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不说其他,如果真的是作弊。伊斯卡只需要大声指出来这件事,然后要求惩罚作弊者,或者重再来就可以。但是,伊斯卡却无法指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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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想了想之后,里贝尔决定还是认真的和天使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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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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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是‘规则’。当然,不是说那种只要规则没限定禁止,就能无限发挥的那种强词夺理的规则。而是真正作为伊斯卡核心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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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接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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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我分析出的,伊斯卡身为魔女的规则,需要将自己陷入不利的条件下,再与对方决胜这个说法,是成立的。而表面上看,必须摇出十八,还是对方摇骰子,本身的赌注她获胜也毫无所得不说,输了要签契约等等事,让她看起来确实是相当不利的。但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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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拿出了那张伊斯卡按下手印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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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能从破灭的力量中存活下来的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惧怕契约魔法的反噬。而且,相对于她的‘可以接受’,我这边输了看似没有什么责罚,但其实基本会输掉一切。从这个角度的话,她可从来不在什么不利的位置,反而是我这边才肩负更大的风险。所以,我才说她的做法不温不火。因为,‘不利’才是规则中的条件与一部分的她,实际上准备了一场对她很有利的赌局。这也导致我以她想不到的,取巧般的手法战胜她时,真正意义上在‘不利’状态的她,由于已然在规则中所以不能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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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里贝尔的话语,天使不禁露出了“哦”的惊讶嘴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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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视角,她只看见了一个不正经的父亲大人,在哄骗脑子不太好的醉鬼。但没想到,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双方的立场原来是逆转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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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赢,不想输是一种通性。只不过,想赢的同时又想塑造出一种自己绝对会输的幻象,告诉对方让对方坚信‘你绝对不会输’,结果转眼轻易的战胜对方什么的...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伊斯卡想得太多,想要的太多,也很贪婪。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将自己的规则,弄成了为了获取更多而让自己暂时陷入不利的形式。但是,渴求这些事物的同时又不想担风险。这才是她最大的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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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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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开始,伊斯卡拿出一份真正公平的决胜方案,真的纯粹靠对等的运气来分输赢,我可能还真没什么应对的办法。当然,那时候我也不会接这种风险过高的挑战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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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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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颇有些目瞪口呆的天使,像是都忘记了她一开始提起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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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好像真的很擅长对付魔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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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久病成医?总之,魔女这种存在,无论是在自身的庭院内外,肯定都会试图将对手拉入自己的‘规则’之中。所以,即使对方的魔女再弱小,也不要和她在对方的‘规则’之中决胜,要想办法将场地,拉到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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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总结着自己的经验,里贝尔对天使忠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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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可做不来...倒是父亲大人,总是想这么多的事情,不会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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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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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稍微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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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之前没有觉得累的资格,那现在可能是习惯了这种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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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加思考之后,里贝尔也没有做出什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契约魔法书页,递给了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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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了。就当是我这位便宜父亲,偶尔给你弄些玩具什么的吧。不过,就如之前我所说的,伊斯卡最多只是忌惮契约魔法的反噬,并不会恐惧。所以,可别太过分的使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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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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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可别和她学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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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里贝尔便重踏起了迈向宅邸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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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拿着伊斯卡的契约魔法书页,总觉得里贝尔的行径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的天使,只是迟了几拍回了一句“是~”之后,便轻拍动翅膀继续跟随起了里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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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普雷特家族的宅邸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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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管家塔娅,正静谧的坐在大门前方的阶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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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娅,并非是现今坎普雷特家主的管家。所以,她的“管家”是在管理家邸的意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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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疯王女”事件之后,旧王都的坎普雷特们,便陷入了一种尴尬与纠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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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族层面上,失去了有关幻兽的研究所与育成所之后,他们似乎失去了价值。虽说,还与幻兽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联系与合作,但是堂堂的坎普雷特家族,可看不上这种程度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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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们分部的最高管理者变成了里贝尔大少爷,但是少爷不仅根本不过问他们的事情。并且在事件中减员了很多的状况下,无论是家族方向还是议会方向,都迟迟没有人手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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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曾经作为坎普雷特家族核心的旧王都分部,像是成为了被遗忘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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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分部之中又发生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有可疑且不安的阴云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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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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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复杂的事情,和现在塔娅坐在台阶上的反常光景没有丝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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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往日精明干练的形象不同的,一声颇有些颓意的叹气声中,塔娅忽然看到了在台阶的缝隙之中,顽强的长出的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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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二话不说便移过去,将花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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