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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地下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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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货物一般被装在牛车上拉进了知识殿堂地下的里贝尔，艰难的微微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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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守卫们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谨慎，于是为了保证他的意识不会清醒，对方也算是做了不少手脚。而这样的他依旧能顽强醒来，倒也并非初代的身躯本身足够强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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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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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睁开眼睛，你这（歌姬赞扬）的（歌姬赞扬）不如的（歌姬赞扬）的（歌姬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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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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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怎么会有女孩子能说得出这么难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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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顶着耳边大分贝的吵闹声，强撑着没有发出悲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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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自己的一切言行都不会被这个世界的人所捕捉，安托瓦奈特也算是在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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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虽然里贝尔说了，只要能叫醒他，说什么样的话语都行。但他还是觉得，这安托瓦奈特是在公报私仇，故意在肆意的辱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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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如何，至少目的是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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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醒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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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里贝尔就算醒了也不能回话的安托瓦奈特，近乎贴到里贝尔的面前，微微的蹙起眉头试图从微小的变化辨识里贝尔现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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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朦胧的视野，被安托瓦奈特特写的面庞整个的占据，里贝尔的内心一时也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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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有道天雷什么的把这家伙糟糕的内在劈掉，只留下外貌和声音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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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自己多加小心。虽然，不觉得这短时间里你会遭到什么无可逆转修复的伤害，但实在不行时你可以试着大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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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贝尔微睁的双眼中，看出了一丝嫌弃，判断出对方已经醒了的安托瓦奈特，姑且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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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里贝尔则是继续处于沉默和无语的状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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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听出了安托瓦奈特只是让他大声喊，没有保证他喊了就会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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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随意的叮嘱了两句，还不忘趁着里贝尔不能还嘴，膈应了里贝尔几句之后，安托瓦奈特垂直飘上上空，穿过地面去探查起了知识殿堂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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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里贝尔依旧埋在牛车上的奴隶堆里，百无聊赖的被运送到地下内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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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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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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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里贝尔基本是最后被“装车”的，所以倒也没几个人压在他身上，让他并不会太过于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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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里贝尔本身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能在被运送的过程中，探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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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些白衣守卫，简直就将“专业”两字写在了全身。所以，指望他们大声密谋，显然不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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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的状况在运送到达了一个节点之后，便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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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细眯着眼睛才展露出的微小的视野之中，里贝尔看到一些身上的装束即像是学者又像是神职人员的人们出现在了这些奴隶牛车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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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们像是有些嫌弃的打发掉之前负责运送的白衣守卫之后，便承接下了接下来的运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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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学者类型的人一次来了十数人，而这些人出现之后，周边就立刻热闹的像是菜市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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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知识殿堂的正主，也便是白衣守卫的雇主的学者们，一个个嘴就跟筛子一样，简直是扯着嗓音开始旁若无人般的探讨起了各式各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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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也没有想到，来到托顿城之后，他第一次遇到能畅快的收集信息的情况，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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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这种宛如被牲畜一般装上了车，被运送到屠宰场什么的地方做成大包子也不奇怪的场合下，他还能有闲心收集情报，也挺值得唏嘘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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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知道自己绝对不会“GAMEOVER”的前提下，人的行动就会变得不正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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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起耳朵倾听难得的信息良久，里贝尔却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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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不能决定这些学者们话题的流向。所以，漫长的道路上，他听到的大部分都是这些人在抱怨周遭环境，抱怨自己做的事情不顺利，又或者在纠结一些再琐碎不过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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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哪里都能听到的怎样都好的事情，里贝尔显然没有必要特意跑到一千二百年前来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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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他知道自己擅自明明为“知识殿堂”的这个场所，被学者们普遍的称呼为“神殿”。除此之外，有用的信息就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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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这些人的字里行间之中能听出，他们都是些地位很高的人。所以，他们的谈论之中，即便是日常琐事也缺少一股“烟火气”，几乎没有家长里短，大多都是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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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群地位很高，并且从各方各面都能看出，不擅长做运送奴隶之类的工作的学者们，像是一群冬眠的青蛙一般窝在地底什么的...如果是在编织阴谋，那想必是一桩相当大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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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里贝尔便不禁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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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不用等待安托瓦奈特的答案，现状是不是就已经能确定，这“命运节点”里的世界，根本不是根据初代的过往或者回忆之类的事物生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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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以初代的身份，他应该很难卷进这种规模的事件之中吧？哪怕，这些学者们出于一些目的在收集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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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里贝尔思索间，边邻两名学者的交谈，让他将之前的思绪全部抛开，完全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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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过是纯粹的嫉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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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学者，交谈的内容依旧只是一些对现状的抱怨，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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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神殿里的贤者们，实在是太过于迂腐了！如果不是导师们的坚持，不要说是后续的研究，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人体除了普遍被认知的灵魂与躯体之外，还有‘源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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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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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似曾相识的词语在里贝尔的脑中转过。他立刻想起了，他上一次听这个词语还要追溯到“进贡者商会”举办仪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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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为了让无影无形的世界树之叶现出实体的仪式之上，与商会合作的炼金术师，便是用了奇怪的道具再提取名为“源质”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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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跨越千年的时光，听到这个词语，多少令里贝尔有些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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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在说的，是同样的事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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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名听声音并不年轻的学者的抱怨，旁边的学者或是在劝解，又是在应和。显然，不提表达方式的话，这些学者们都认为这人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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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贤者大人，也一定是赞同我们的研究的。只有通过‘源质’，才能将仅有极少数人使用的‘贤者的力量’，共享给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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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非对大贤者大人的不敬，但我还是不赞成，将‘贤者的力量’大量散发出去。如果‘贤者的力量’不再特别，那现在的贤者还有作为贤者的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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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即使有着相同的力量，那些平民与奴隶，也依旧只能成为架在我们身前的肉盾而已。而且，现状我们也需要更多的力量。不提其他地方，托顿城已经很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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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们在做的事情，正是为了这座托顿城...不，是为了这个大陆之上所有的人类！但那些其他神殿的贤者...不过是牺牲一些不过是数字的底层而已！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是在为全人类做贡献，也只会感到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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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的事情就是没有办法。而且，虽然会见不到日光，也要吸食大量的灰尘...但这样我反倒觉得更好。因为，这样的我们才像是行走于黑暗之中的，真正的英雄！即使不被人理解，即使不为人知，我们也在做着最正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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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什么胡话？既然是当英雄，果然还是在阳光之下更好吧？不过...我们确实是在做最正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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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到此节奏便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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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之前的交谈里的“英雄”之类的话语，让这些学者们豪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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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可惜这里没有酒，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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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更不知道是哪名心更大的学者，来了句“何必需要真的有酒？”，然后不多时这些学者们就开始举空气酒杯，佯装在对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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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这些无形的酒，不仅醉了运送奴隶的学者，还把旁听的里贝尔也听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