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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份陌生领域的文件，即使是用了解的语言，想要读懂也是件相对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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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湖光即使已经用了上百年的大陆通用语，时而还能听到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词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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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文件本身的损毁程度也相当严重，所以湖光对于上面的了解，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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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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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抛开那些技术性的晦涩词语之后。所谓的实验记录，看起来就像是陈述一段事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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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湖光拿到的是第六次世界构筑实验的记录，所以记录本身大多提及的自然是第六次的实验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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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于这系列的实验，关联非常紧密。报告之中，经常出现吸取某某次实验的经验，采取与某某次实验相同的做法，根据某某次实验的结论，在某某次实验的成果加以改进等等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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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精读了几次之后，湖光意外的发现，自己对这一系列实验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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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实验的核心，无一例外都是围绕着“世界树之叶”所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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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古铜”这个与外侧世界有着不同形式的文明的组织，也在用“世界树之叶”这个称呼，湖光一时间感到意外，随即又觉得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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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树之叶这等通常时无影无形的奇特物质，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称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每个称呼都应该拥有一定的来源才合理。否则，也不会有人对于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为其命名为“世界树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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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名为“古铜”的炼金术师组织，虽然一直以来隐藏了起来，但也绝非是彻底与世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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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世界树之叶”这广泛被使用，但是来源成名的称呼，或许就是从这个组织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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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炼金术师们，是为了使用“世界树之叶”创造所谓“理想世界”而努力至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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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炼金术师们的理想很是伟大，但是他们的手段，却一点都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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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各种细节可以看出，这个实验的年代跨度很久，几十年应该是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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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几次的实验，主要目的并非是使用“世界树之叶”，而是提取精纯的“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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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源质”的部分，因为专业术语掺杂太多，湖光看得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源质”是为了驱动“世界树之叶”而必不可少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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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源质”的提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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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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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微微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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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天谴教会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组织之中一些人甚至一些衍生组织，为了获取力量或其他目的，举行活祭之类的举动，大概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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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虽说化成人形，获得独立意识之后，湖光因为有心理上的负担，所以从来不会去吞噬人形的生物。但是，放在混沌的只是一片湖泊的时候，被“处理”在她的范围里的人，也并不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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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记录之中记载的事情，也依旧让湖光感到了极为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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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有什么恶味的残酷描写，而是觉得这些描述太过于平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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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人在这些炼金术师眼中，真的仅仅只是一种素材、一个数字一般。而炼金术师记录的口吻，也完全没有将“人”当成自己的同类。就好似，他们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什么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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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头，湖光继续分析。然后，她从这位记录者的锋之中，看出了他对人类这种“素材”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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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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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古铜”的炼金术师们，第一次实验的主要内容，就是制造“纯净人类”，也便是人造人。然后，再从“纯净人类”身上提取“纯净源质”，以免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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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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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的眉毛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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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名全身透明，像是史莱姆和幽灵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存在，湖光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怎么可能造得出那种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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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马上就意识到，坎普雷特家族又或者说魔女议会，不要说是人造人了，连人造魔女都造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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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坎普雷特家族可以越过普通人，直接造出魔女的事情，仔细想想好像挺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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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飘出去的思维收束回，湖光继续整理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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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铜”的第一次实验，无疑是失败了。但理由，并不是他们没有造出人造人，而是造出的人造人提取不出“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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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古铜”便开始了第二次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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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的实验，是通过改造，制造出以“人”为基准的人造人。不过反正，还是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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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导致明明是记录风格的文件上，留下了一句记录者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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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源质，到底存在人体的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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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连这些专门进行研究的炼金术师，都没研究明白，湖光自然也是找不到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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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第三次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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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认为，大概就完全是纯粹的人体实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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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铜”的炼金术师们，似乎认为意志之类的事物，会对“源质”的纯净有所影响。所以，便以给人长期洗脑的方式，试图获得洁净的“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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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已经第六次的角度来看，第三次实验无疑是失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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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必是炼金术师们当时觉得已然成功，所以才有着基于第三次实验的第四次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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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四次，终于运用上了“世界树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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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经历了一大片的遗失和不明觉厉的过程之后，第四次实验也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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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术师们，成功的创造出了“另一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似乎与他们的理想世界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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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者称其为“令人悲痛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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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世界拥有着强烈的自我意志，试图吞噬掉世界之中的一切事物，然后以自己的意志加以重造、重塑并且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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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会让世界的所有事物，完全归于世界的意志，不具备任何的自我。这个世界中的一切，都是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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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者推测，这个当时只有雏形的世界，发展到最后，便是整个世界如同一个精密的机械。而世间之中的一切，都只是机械之中各个部件与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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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颇喜欢夹杂一些感言的记录者，在对于第四次实验的探讨之中，也留下了几句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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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除了掌控一切的意志之外，那个世间的全部都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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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从客观角度而言，那样的世界，是不是某种程度上也能称之为‘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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