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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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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着里贝尔的双眼，因为身躯几乎不能动弹所以连视线都移不开的莉莉九十九，目光不断的闪烁着，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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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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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会长那边的时候，没有说任何有关依文娜姐姐，和莱莎姐姐的事情。所以...我现在也不想说出秘仪会的事情。我、我不是轻易就会四处背叛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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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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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差点就直接问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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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莉莉九十九的种种，如果说有缘由确实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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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实际上的行为，就是从里贝尔这边叛逃到夏洛尔那里，然后又从夏洛尔那里反复横跳到了“怪盗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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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大儿奉先当三姓家奴，还得花一阵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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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莉莉九十九，几天就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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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了一下莉莉九十九的迷惑行径，然后回想着她的迷惑发言，多少有些被雷到的里贝尔，此时着实有些怀疑起了莉莉九十九自称的“拥有成熟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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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当两岁的小家伙来对待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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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环顾了一下房间内，在角落看见了一个好像很适合绑个人偶上去的拖布柄。又看到了好像可以短时间内就能烧得很旺的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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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还未等里贝尔检验一下莉莉九十九的火焰抗性大致是多少，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依文娜，就迅速的关上了壁炉，将拖布塞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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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是不是会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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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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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继续让里贝尔和莉莉九十九交谈下去，可能不会发生好事的依文娜，加入到了交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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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位王女那里的时候，你没有吐露我们的事情，我们很开心。但是，你应该吐露过里贝尔的事情。所以，与秘仪会无关，只告诉我们一下夏洛尔的事情，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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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文娜说着，向着里贝尔投来了询问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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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里贝尔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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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他确实只需要夏洛尔的讯息。另一方面，其实夏洛尔的信息和秘仪会之类的组织，不可能做到完美的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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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依文娜的劝说之下，莉莉九十九又是纠结了一阵，然后最后还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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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吐了一口气之后，里贝尔便开始重询问起了莉莉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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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的内容很简单，比如夏洛尔平日的言行，举动等等，主要是为了从中分析出一些夏洛尔的性格、倾向等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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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问出来的答案，却颇为的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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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莉莉九十九的描述之中，依文娜和里贝尔，看到了一名残忍、神秘、喜欢自言自语、时而理性时而疯癫，但却有着莫名魅力的第七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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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洛尔许多莉莉九十九无法理解的行径，在夏洛尔能残留轮回之中记忆为前提去看待的话，基本都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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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令里贝尔印象最深的，便是近卫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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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尔的近卫，都是“幸运”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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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近卫的选拔方式，无比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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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出身、实力等等，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便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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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份幸运的体现方式也很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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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便是夏洛尔心血来潮的时候，便会将二十四人聚集在谒见厅之中。每一个小时，杀死一人。但有时，夏洛尔会莫名其妙的跳过几个人，然后这几个人便会成为“幸运”的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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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些幸运近卫，便是因为轮回而“复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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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尔收集这样的人，原因暂且不明。或许，单纯只是因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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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夏洛尔除了自言自语外，还有一个特点便是喜欢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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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突然和身边的侍卫打赌，玩个游戏。对方的头爆掉，血会大致溅向哪个方向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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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游戏毫无公平可言。因为，无论胜负都没有奖励不说，往往还会搭进去很多条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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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洛尔即使已经肆意妄为到了这样的地步，却依旧有更多的人死心塌地的追随她，导致相关的流言很少可以流传出去。即使流传出一些，也远远不到成气候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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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莉莉九十九的描述，夏洛尔似乎有洞穿人心的魔眼。可以，一眼就能触及到他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三言两语就能俘获他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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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里贝尔则是认为，比起说是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夏洛尔可能单纯只是在大量的轮回之中，直接从对方口中问出了能打动对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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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也很多，最简单有效的大概就是拷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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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遇到一些无法俘获的人也很简单，大不了直接让对方“消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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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心理准备，但是随着夏洛尔的形象，随着莉莉九十九的描述逐渐具体，里贝尔还是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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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人所拥戴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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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的轮回，还真是包含着无穷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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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现在已经放弃了，在表侧的世界里，与夏洛尔进行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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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或许是被莉莉九十九的话语，勾起了内心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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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名连环杀手差不多毁掉了整个人生的依文娜，面色十分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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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曾经的修女格蕾丝建立起的连环杀手组织，十多年来总共杀害的人数，加起来都没有夏洛尔一人杀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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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统计出夏洛尔的城堡里，近年来意外死亡或者消失的人数并且公布，无疑会掀起一阵滔天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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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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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文娜轻声的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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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什么，她才能做出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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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彻底的失去了心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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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噩梦之中，同样经历过能保留记忆的轮回的里贝尔，似乎能大致推测出夏洛尔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深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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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轮回，丝毫不是那种，可以改变原本的结局，让一切都走向理想的美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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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的经历着同样的事情，是无比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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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命运的节点时，里贝尔曾经说过，他想感谢安托瓦奈特。这并不只是为了让对方降低敌意，有很大部分是出自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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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瓦奈特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站在那里看着他，就足以让他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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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者，总归是会开始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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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为什么，对方或许会答“没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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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单纯只是没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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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出于好奇心，以及些许的憎恨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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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怀着一切都会复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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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稍微杀死一个人，看看人死后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方死后，让一成不变的轮回发生的变化，或许会更加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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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逐渐，那些被轮回者杀死的人，在轮回者眼中就不再是“人”，不再是同类，不再是具备意义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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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一个可能性，或者选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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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假如在某个人死去时，轮回恰好停止，那个人没有再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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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轮回者肯定是会很惊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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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慌着慌着就会发现，好像一切依旧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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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份低还不好说，但身份如里贝尔、夏洛尔这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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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死那么几个无足轻重的人，想去遮掩再简单不过，甚至连代价都不用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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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使脱离了轮回，在轮回之中残留的感官却始终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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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者眼中，其他人依旧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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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价值观，加上不需要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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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出现的，就只有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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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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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是没有任何救赎的余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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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尔摇了摇头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