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父话，凌霜在找针线，早晨练剑时发现衣服破了个洞，便想找来针线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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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线之类的物件，找你那些师姐们便可，无需来仓库翻找……更何况，这些老物件，就算翻出来恐怕也锈的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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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华看着这件仓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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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日没来，这仓库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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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们和师妹师弟刚才听说师父带朋友回来了，全都跑过去凑热闹了。”程凌霜乖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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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是乖巧，柳白总觉得这丫头其实有点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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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许是天然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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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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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语气还是风轻云淡，但是符华眉头却明显的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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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倒也无需为这事置气——这个时候怕不是那些凑热闹的又被林朝雨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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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华摇了摇头，将这事抛之脑外，但是看着已经完全变样的仓库，符华眉头又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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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杂物放着也无用，寻个日子让朝雨收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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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华一边说，一边朝着杂物堆袖子一挥，上面积压的杂物顿时被挪到了另一个地方，露出了压在下面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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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符华弯下腰，谨慎的抱起匣子掀开盖子，露出了一个小女孩状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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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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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程凌霜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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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这个人偶实在是太过栩栩如生，要不是上面完全没有生机，程凌霜甚至会以为这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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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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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没靠记忆，看了一眼就看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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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即又有些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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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在这个时代还真是挺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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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哪里零件坏了，秉持着凑合用的原则，怎么也能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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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能源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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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崩坏世界的高端技术能源都是崩坏能，但是那肯定不是随便塞个崩坏结晶就能解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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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么容易，符华也不会把这个人偶——也就是苍玄之书放在这吃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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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苍玄之书的智能和技术都是完整，能源这方面有的整苍玄之书自己就整了，还用得着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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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柳白人偶技术不差，旁边还有个虚空万藏，但是这事真要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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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基本就是为了碟醋包顿饺子、为了饺子皮又自己去种小麦、做石磨、磨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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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了，正经玩法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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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正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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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华犹豫了一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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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边的程凌霜则是已经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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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刚才空气是不是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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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师父竟然还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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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仙人神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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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自己本领低微才看不到和师父对话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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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凌霜非常快的说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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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边的奥托则一直在观察这个仙人第五徒，这个……被仙人评价为最强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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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许不用在实力上质疑，那头白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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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绝大多数时候代表着极高的崩坏能适应性，或者说的更直接一点——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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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后天变成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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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应该是觉醒了圣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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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并没有太过关注程凌霜的实力，而是转而观察起了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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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奥托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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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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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好像对什么都挺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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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听到了神明大人的声音，却又面上没有半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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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般这种不是心机深沉就是想卡莲那样脑子没在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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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丫头偏偏好像又不能这么简单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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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这个丫头在气质上至少有三分像你身边的仙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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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万藏这时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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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于世却又有种未入世的感觉……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是个“病人”啊……常识、规矩、逻辑、理性、世情……这些东西对于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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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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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万藏这么一提醒，奥托才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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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于这种怪人还是没什么经验，反倒不如第三者视角的虚空万藏那个——不过相对的，对于那些被牢牢锁在凡俗欲望里的人，奥托看的相当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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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虚空万藏的提醒，再加上身边有一个参照物符华，奥托对程凌霜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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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虽然大多是时候对于世事漠不关心，但是心中其实还是有着关心的事物……比如仙人小姐是故友和神明大人，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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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赤鸢仙人和同门师姐妹二选一而已……按照自己的观察，恐怕后者更胜一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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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位仙人小姐相比于自家神明大人，完全就是不擅长教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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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神明大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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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种想法总是自豪里夹杂着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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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心情略有复杂，不过下一刻，奥托的思维便被柳白的声音唤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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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万藏，充电的活接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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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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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万藏当即在奥托的意识中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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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柳白的办法就是找虚空万藏给苍玄之书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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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无奈的摊了摊手，虽然没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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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也无妨。”符华倒是看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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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苍玄之书关机了七八百年了，现在不成也没什么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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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暂时修不好，师尊不如暂用苍玄之书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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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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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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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和程凌霜都陷入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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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奥托想的是“还有这种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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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凌霜则是在想“师父的师父……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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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个师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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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程凌霜性格有些怪，但现在终究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这次脸上完全抑制不住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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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说起来，苍玄之书的原身就是当年厨艺大赛之后，丹朱添钱买来的魂钢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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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旧事，符华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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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由您附身也不算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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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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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再矫情，直接附身在了苍玄之书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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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由于苍玄之书身上不少非魂钢的零件，柳白只能改变面容，服饰什么的……好吧，这好像是手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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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人偶一瞬间活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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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华的目光则是移到了呆滞的程凌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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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还不拜见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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