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萝尔敏锐的察觉到了华情绪上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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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只是……稍微有点劫后余生的喜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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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有人说过你不适合撒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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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萝尔撇了撇嘴，“你理由比我考试不及格把试卷藏起来还要离谱……嘛，不过也许你确实需要静一静，去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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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萝尔带着华到了挂着“休息区”三个字的大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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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顶帐篷刚刚建好，里面还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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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出去逛逛啦！正好去问问怎么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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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萝尔留下这一句话后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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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在学校里混的开，卡萝尔的情商着实不错，将这份空间留给了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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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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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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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心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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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越是这样，华就越有一种莫名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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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您终究会离开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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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只不过不知道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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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平静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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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会在未来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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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会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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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第一次露出了无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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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应该并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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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柳白来说，“最近”的下一次自然是回归之后去找符华了——虽说那个时间点的符华还是识宝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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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对于华来说却是五万多年后了——这是一个足够让任何正常人都心生绝望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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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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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努力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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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下来，似乎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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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华很清楚，自己是在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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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道理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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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到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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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也有种可能，柳师您会一直陪着我，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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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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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柳白的回答，华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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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自己只是在任性，只是在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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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呢，未来这种事，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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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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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师在纵容自己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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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师……您说，如果您离开，我还能保护父亲、保护卡萝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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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柳白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道，“我之前就说过了，崩坏不可能和你们讨价还价，崩坏也不会怜悯任何生命，它们冷酷而无情，仅仅有着觉悟并不能改变什么，能够守护住多少，就看你的拳头有多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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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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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力量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这点我想作为武者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看着有些迷茫的华，柳白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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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的家训就是典型的“侠士”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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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仔细想想这还真是老套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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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又有一些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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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你不是一个懦弱的女孩，甚至相反，你很有正义感，很早熟，在这个年纪就能意识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从这点上，你可要比我强得多，其实我还是挺好吃懒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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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师……我……我或许并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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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把坐在椅子上，抱着腿，整个人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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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想父亲和卡萝尔在崩坏中死去场景，我……我并不是柳师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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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没死呢，你可别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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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轻轻拍了拍华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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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彻底理解了华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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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你老师我还没要走呢……这样，和老师我做个约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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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华有些困惑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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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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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把华搂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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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师我就算未来要走，也只是暂时离开……真的很暂时的那种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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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来的模拟还长着呢……十三英桀，还有十位呢，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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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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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这样，我离开之后呢，你就暂时、暂时保护她们的安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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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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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着他们前进，撑到我回来，然后剩下的，交给我。”柳白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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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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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说完后，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露出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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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师……您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都没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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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自己竟然意外的安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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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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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原本以为能糊弄过去的，没想到被发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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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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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着柳白伸出了微微弯曲的小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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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华契合度+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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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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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柳师你以前也想这么帮助过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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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一点精神的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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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什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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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是第一次遇见死士那次，柳师您当时嘟囔过‘妈蛋，要是蕾安娜或者丽塔在，这种死士一刀一个’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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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说过这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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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琢磨了一下……好像……自己真的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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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亏你还能记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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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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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有点微微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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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意外的有一种查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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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和你说的太详细，但是比较粗略的说一说特点还是可以的……嗯，就先从蕾安娜开始吧……不过这里要提一嘴，我并没有当过她的守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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