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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勉一口气说完，车内陷入了僵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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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邺川的脸色苍白难看，眸子里的情绪复杂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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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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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苍白，嗓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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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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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邺川忽然觉得内心一阵剧痛，仿佛钝器摩擦着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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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连身体都陷入了僵硬麻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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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疼得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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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刚才在商场相遇时的样子，她冷漠的目光和态度，仿佛人生里从来没有傅邺川经历过，她安然无恙的享受着当下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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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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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他的只余下无限的懊悔和不甘，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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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她爱过他的记忆，是他能够支撑下去的信念啊，纵然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但是至少他在不经意间得到过她所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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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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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说他说的那句：“你觉得呢？”，让他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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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一点也没看出她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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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的冷漠和陌生，都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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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不认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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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靠在后面，整个人沉陷在阴影中，好像根本走不出来这种低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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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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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折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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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她永远不会原谅，是他在奢望她的仁慈大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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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听说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按耐不住心情飞了回来，以公司名义为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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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真的看到她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另外一场空洞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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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自己能够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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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过往真的灰飞烟灭了，傅邺川在苏楠的人生里，真的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