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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宴的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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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皇后、太妃、后妃、王妃、公主、郡主及外命妇共数百人在凤藻宫正殿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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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宁安华又不同贾母在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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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位次被排在了诸位尚书夫人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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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的故技重施让她觉得有些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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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先对甄太后行礼，又对皇后行礼，再对皇帝生母沈太妃和诸位太妃、后妃行礼，方依次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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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宫女们往来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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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品齐全，太后和皇后又各自祝酒三巡，才能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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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含皇恩的御宴好不好吃，宁安华不用尝就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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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十八个菜，还有热气的只有两道汤、两道羹、两道粥。有几样菜上甚至都结出了油花。也不知道都是御膳房提前多久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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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想在宫宴上吃饱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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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和众人一样，盛一碗粥放着，不用喝酒的时候就搅一搅假装在吃，半个时辰后就可以出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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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宫宴的流程都是固定的，甄太后还想做什么，只能趁此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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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直接发作找茬斥责，还是会有个什么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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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宴结束还有一刻钟左右时，一队宫女过来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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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宫女似乎没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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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呼一声，手上的酒壶直向宁安华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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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抽气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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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却以一种众人没料到的速度和敏捷身法，迅速起身，避过了被酒淋身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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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壶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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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里的酒水有一半泼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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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闻到了浓烈的酒的味道，还有藏在酒味下的一股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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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里仍然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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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味与其它几种药材同时作用，就能致人昏迷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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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几种药材，分别藏在她的茶水和安胎药里，需要服下。只有这一味，通过呼吸大量吸·入也能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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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一定要送给十一先生一份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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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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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身边的尚书开口之前，宁安华退后两步，蹲身福下“是一位宫女端壶不稳，臣妇为避免在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面前失仪，只得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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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紧紧盯着这个年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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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素英不断地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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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躲得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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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到底有没有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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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三四个时辰了，宁夫人竟不去方便，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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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已经洒出来了，如果不能带宁夫人下去更衣，让她晕在这里，计划就又成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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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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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手指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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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嫁的嬷嬷，凤藻宫实任尚书立刻出言呵斥“清熙郡君殿前失仪，扰乱宫宴，为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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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如此强行针对她，伤她不到八百，自损超过一千，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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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心念转动，并不下跪“回娘娘，臣妇只想躲避酒壶，并非故意扰乱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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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藻宫尚书立时又道“历年宫宴都是太后娘娘亲手操办，宫中宫女皆是训练有素，从无错乱，为何今日只在郡君面前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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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臣妇亦不知是为何，无言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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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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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后起，殿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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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指着那宫女“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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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抖如筛糠，连连叩首“是……是清熙郡君……绊、绊了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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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的声音又稳又清亮“臣妇与这位宫女素不相识，有何理由要陷害于她？臣妇对太后娘娘的忠心、景仰和崇敬天地可鉴，即便万死，也不敢故意扰乱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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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顿“还请娘娘秉公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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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藻宫尚书冷笑“清熙郡君上次入宫，便对太后娘娘有所不敬。太后娘娘慈悲，仁德怜下，并不斥责，只加以教导，反叫郡君怀恨在心。今日宫宴，本该诸位王亲诰命同领上恩，郡君却故意坏了娘娘的恩典，不但心无悔意，竟还敢如此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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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越听越觉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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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的陪嫁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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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甄太后破罐子破摔了，不但彻底不再管甄家余下的女眷和孩子，还真的想要“年老糊涂”“不仁不德”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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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闭目叹道“清熙郡君年轻，本宫不忍多加苛责，只送出宫去罢。派人去含元殿告诉林大人，好生管教其妻，不要辜负了圣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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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目光向宁安华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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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怜悯，或是嘲笑，亦有为她着急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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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心里却无分毫害怕或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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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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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用余光扫视殿内，看见皇后挺着六七个月的肚子，对甄太后福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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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比皇后更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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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妃护着隆起的小腹，跌跌撞撞跪在了甄太后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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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她祈求，“还请娘娘暂且息怒，听臣妇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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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怒道“此事与你何干？给本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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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妃却不肯退走，仰头恳切道“娘娘，宫女为何没端稳酒壶，不能只听她一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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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历数林如海与宁安华的忠心“林大人……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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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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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祖孙两个不惜以甄太后的名声为筹码，是想将她做踏脚石，帮北静王妃洗得清白无暇，进而帮甄家也擦一擦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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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不一定有几年活头了，北静王妃却只有十八岁，还年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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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再借此让皇上对甄家的态度松动一二，更是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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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北静王妃真挚动人的求情，宁安华心中只有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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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间，她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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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这次算是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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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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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晕倒，甄太后和北静王妃临时改变的计策还是太粗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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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以后还会对她出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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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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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被人当成垫脚石，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折腾，更嫌麻烦，有没有一劳永逸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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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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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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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皇家太后高人一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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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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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甄太后远不如李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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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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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甄太后比，实在是侮辱李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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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甄太后，她会有任何道德上的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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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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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甄家先毒害林如海，也是甄太后先对她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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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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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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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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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世里杀·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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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杀·人，她也算熟练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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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发现是她动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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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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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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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隐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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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完人，思考再多，也一定有没注意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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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今天一定要解决掉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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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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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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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估量着甄太后的位置，手指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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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滩水出现在了甄太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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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这些水微微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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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只觉得脚下一滑，口中惊呼一声，身体就向前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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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凤藻宫尚书忙要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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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脚下却出现了晃动得更厉害的一滩水，让她不但没能扶住甄太后，还直接滑倒，扑在了甄太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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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冠飞了出去，正砸到甄太后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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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的后脑又不偏不倚，磕在了玻璃桌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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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七十的凤藻宫尚书身体沉重，再加上甄太后的重量，推动了结实的檀木桌向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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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桌前，话还没说完的北静王妃躲避不及，被桌子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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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杯盘混着菜肴，冰雹一样砸在她肩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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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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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惊叫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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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官们牢牢护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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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和凤藻宫尚书脚下的水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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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们被水沾湿的裙角和鞋底也恢复了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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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收回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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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太后口鼻眼耳七窍出血，应该是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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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同时看到，甄太后身上有微弱的金光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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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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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所谓“凤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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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华立刻运转全身异能，护住她的心脉、灵体本源和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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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黯淡的金光向她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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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皇后厉声喝道“宫女芸绣、凤藻宫尚书李氏谋害太后，给本宫拿下！速传太医！速去禀报陛下和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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