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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将头抵在地面,后半身翘起来问道:“九十度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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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二哈,思考的角度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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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面前,别说报仇了,生存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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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江免把罪魁祸首马厚庖咬死了,至于其他人,大概也活不过这天灾,就算活过了,到了临界那他也会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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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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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羌予的性格,之前就该报了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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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搁这想东想西的,突然一条木桥搭在巨大的裂缝上,对面站着几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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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免,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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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江免心头一震,下意识往那边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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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了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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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父亲——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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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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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情绪作祟,江免的眼睛突然红了,赶紧顺着木桥跑过去扑进男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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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紧紧的将他抱住,哽咽道:“对不起,是爹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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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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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些什么,他从江东怀里起身往后看,见羌予他们都走过来了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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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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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提到妻子,江东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抿着干裂的唇道歉,“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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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们从高空坠海,江东本身就有伤,一坠海就昏迷过去,还是海浪将他打在岸边,他才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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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他发了疯的到处寻找妻子,可最终只找到妻子冰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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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妻子埋葬后,身负重伤的江东韬光养晦,边寻找江免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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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才报复完几家,就遇到了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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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幸运的是,他找回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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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得知母亲去世了,脑海里闪过那道温柔的身影,而后低垂着头闭上了眼十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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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揉了揉他的头,将他揽入怀里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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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予冷眼盯着江东,眼底闪过刺骨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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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妮酿见他这神色有点心慌慌,小声问道:“不是吧,那是江免父亲,这你也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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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予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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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妮酿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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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免掩饰好情绪,却怎么都寻不见羌予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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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问甘妮酿,“羌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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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他的小弟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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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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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到你跟你父亲相拥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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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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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妮酿摇头,“我刚开始也这么认为,但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他看你父亲的眼神里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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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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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心里一惊,连忙问系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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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家灭门,你爸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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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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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跟羌予不就是仇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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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盆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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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羌予分明不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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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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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予恨的只是江东,因为江东死了,所以这恨也没了,可现在江东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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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觉得羌予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他若留下来还得面对仇人,不杀说不过去,杀了又无法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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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选择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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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头疼,江免开始拿头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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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妮酿和江东赶紧来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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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免,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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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猩红着眼盯着江东,“父亲,羌家灭门一事,你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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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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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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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沉默良久,最终在他坚持的目光下点了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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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一下子软在地上,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啊,你跟羌予的父亲可是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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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神色不明,“免免,在这个世道,从来就没有什么朋友可言,我若不先下手为强,先死的就会是江家,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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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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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拍掉他的手,发疯的朝山坡上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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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化为兽形想要将他追回来,可他跑得实在太快了,根本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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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逃离后,江免一股脑的扎进一处小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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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草已经干枯了,因天灾,林间也没有动物行走,空寂得让人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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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黑夜,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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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月光,但光线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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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化为人形,扯了几片还稍微鲜的大叶子弄成裙子遮挡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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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他又困又饿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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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此时心里乱糟糟的,情绪也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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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面这么危险,若羌予跑远了,那进不了临界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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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找不到,就算找到了,羌予应该也是不愿意跟着他们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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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等找到羌予了,直接把他打晕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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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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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爱人,江免越想越烦躁,刚要起身,突听身后传来脚踩落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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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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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立马站起身,可快不过身后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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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飞速闪至他身后,掐着他的脖子就将他抵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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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侵略性饱含着嗜血的野性,瘆人的压迫感如天罗地网般笼罩而下,将江免牢牢的困住,窒息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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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江免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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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强悍且周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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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手用的力度不轻不重,江免却仍觉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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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窒息的是,男人急切又粗鲁的摄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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