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来,江免边啃肉边问他,“你上哪找的鸡,我们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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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郁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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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他身上直冒寒气,江免不解的问:“我又招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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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郁面无表情的拿刀削树枝,树渣乱飞,有些飞溅到江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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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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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也沾到了些,江免连忙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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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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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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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不理他了,转身去跟棠源抢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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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席郁的脸色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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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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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郁又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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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零碎画面如昙花一现,在他脑海里迅速闪过,可有一幕停留的时间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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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一袭黑衣作古人打扮,抱着一个白衣男子撕心裂肺的哭着,心痛到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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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郁,席郁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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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皱眉蹲在席郁面前,见他双眼紧闭,眼角不住往下掉泪,忙出声试图叫醒他,可叫了半天叫不醒,江免便伸手摇他,“席郁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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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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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听他这哽咽的呓语,江免目露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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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哥,楼缚是不是夺他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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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个屁,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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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是他有楼缚的记忆,还是说有所有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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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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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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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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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席郁深陷悲痛难以自拔,江免加大力度晃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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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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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呼喊直击灵魂深处,将陷入深渊的席郁拉了回来,猛然惊醒,他还未从极度悲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又看到眼前的人儿时,想也不想的将人抱进怀里,全身止不住的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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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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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格外紧,力度之大,险先让江免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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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松点,老腰都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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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大半夜的,你俩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棠源被吵醒,睁眼看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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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席郁眸里渐渐恢复清明,彻底清醒时,他立马松开江免,起身朝暗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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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江免揉着腰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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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咋回事,席郁为什么抱你?”棠源走过来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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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他暗恋我,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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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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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席郁这一系列的反常行为,棠源不信都得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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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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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寻路途中,江免就觉席郁一直在盯着他,正要扭头盯回去时,他突觉这个地段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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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们别再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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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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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沼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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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之前被江免伤到的男人嗤笑出声,“你当我好糊弄呢,这破森林哪有什么沼泽,再说了,这地这么硬怎么可能是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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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双手抱胸,轻抬下巴示意,“不信就继续走呗,我又不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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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围几人都没一个敢上的,男人暗骂了一句怂货,抬脚就朝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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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还不算,他还跳起来跺几脚,边跺边得意的冲众人笑道:“看吧,没事,那臭小子就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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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男人身体骤然踉跄了一下,随即,脚下本还坚硬的泥土乍然变得松软,霎那间便变成了沼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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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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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脚陷入淤泥中拔不出来,越挣扎下陷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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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靠近他的一个胖子想伸手拉他,但男人为了活命,死死的拽住胖子,险先将胖子也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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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老子好心救你,你却要老子给你陪葬!去你妈的,死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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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狠踹他一脚,狼狈的滚了一圈爬到安全区域,实在气不过,他捡起木棍将男人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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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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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吃过亏了哪能再信他,吐了一下口水后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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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则冷眼旁观,没有一人肯伸出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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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将一块稍微大一点的木板踢到他面前,“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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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说走就走,男人恐慌道:“你们不能走,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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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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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从监狱里流放过来的,能有几个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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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老子没跟你算账,还丢给你一块木板就算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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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如今只剩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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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源悄无声息的来到江免身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你好像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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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神色微滞,继而吊儿郎当道:“不存在熟悉与否,主要是我地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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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哪边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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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西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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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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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经常喝那边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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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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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沼泽一事,其余的人都下意识的跟着江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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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郁沉默寡言,一直当隐形人,此时走在人群最后面,漆黑的瞳孔望向江免的背影,眸里的异色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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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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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选择休息的地方不太好,到处都是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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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睡,又尿急,江免烦躁的跑去无人处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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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蚊子在他大兄弟上叮了一个包他都不知道,抖了抖大兄弟正准备放回去时,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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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月光打量大兄弟,眼见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江免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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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吓泪水再次失禁,他迅速穿好裤子跑回去,拉着席郁来到暗处后,一把拽掉裤子指着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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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哭边着急道:“快帮我看看,我大兄弟是不是长肿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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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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