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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潭水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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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的王清允挣扎着拍着水面，她心里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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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传出丝竹声，她弄出这么大的声音，却被那声音盖住，表哥也不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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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冻得她嘴唇青紫，身上也快麻木了，想喊也喊不出声，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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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众人见方才还在水中挣扎的王清允开始奋力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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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会凫水！”卫元陵惊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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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眸色微冷，这个王清允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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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也是一副惊讶模样，她看向苏璃几人，见她们虽然吃惊但相对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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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明白今日的来意，这就是卫元瑶说得‘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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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确实好看，她回京，本就与京城小姐们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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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只有进宫陪着长姐说说话，她真觉得京城不如蓝桉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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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圣命难违，她不得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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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姐的赏花宴上发生了那件事，虽然没对她造成实质伤害，但也落下了欺凌弱小的名声，让那些小姐更加远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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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允竟然会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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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脏水总算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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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目睽睽之下，王清允再也狡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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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儿、卫小姐、曲小姐，谢谢你们。”蓝烟感激的看着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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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拉过她的手道：“我一听说这件事，就觉得这个王清允有问题，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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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眼露感动，她瞥了一眼还在震惊中的卫元陵一眼，“可有人不信，只相信他那娇弱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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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元陵回头道：“蓝烟，没有不信你，我那天有事先离开了，不知道后面母亲和太子妃会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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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救了人，父亲身边的人来找他，他就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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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不相信蓝烟会推人下水，但也没想到王清允会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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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只是角度问题，那丫头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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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王清允会凫水，他才知道她是故意污蔑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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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为何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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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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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元瑶拉住他，“哥，别冲动。你就算拆穿她，她装一装可怜，说当初在东宫是脚抽筋了，再哭上一哭，娘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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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赞同道：“表姐说的在理，先不要打草惊蛇。舅母的病情一直不见起色，我现在怀疑跟她有关。表哥，希望你上心些，能拿到确切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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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元陵忍了下来，“好，从现在开始，我会派人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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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允在身体力气用完之前，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船，靠在上面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进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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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假装惊讶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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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你怎么全身湿透了额？”卫元瑶惊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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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允委屈的看了一眼卫元陵，卫元陵没看她，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上前去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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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允见他低着头，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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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说不出话，没想到她的声音竟然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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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掉进湖中，还好反应快拉住了船沿，这才没掉进去。表哥，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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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撒谎不眨眼，还如此恶心的喊他表哥，卫元陵捏了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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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湿了衣裳，苏璃便命人将船靠近岸边，让她去马车上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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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王清允在，众人都没了玩赏的兴致，便借故怕她着凉，一行人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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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我同你一起走。”卫元陵拍马上前，与蓝烟并排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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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清允晕的厉害，你送清允回去吧。”正要上马车的王清允看着二人的背影，突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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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眼看了卫元陵一眼，拍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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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的厉害就赶紧回府去请大夫，我又不会治病。”说完也夹紧马腹，追着蓝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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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苏璃听见外面的动静，感叹道：“表哥要是早认清，蓝烟也不会如此生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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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君陌为她倒了杯茶，“他本就是那个性格，卫国公府关系简单，环境造就。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和事，自然分不清。幸好有璃儿，不然，卫元陵可有得苦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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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瞥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语气有些幸灾乐祸？若是你遇见这种情况，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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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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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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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王清允的伎俩太浅薄，只有你表哥才看不透。何况，我也不会让人在璃儿眼前蹦跶，给璃儿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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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勾唇而笑，“确实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不是表哥，而我，也不是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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