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穷,想当初被柳白坑了好大一银子,修一修山上的道观,都要四处化缘,跟你们书院实在是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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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圆咕隆咚的小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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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子整体呈淡蓝色,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荧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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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边的萧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有些纳闷的说道“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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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在他们这些老哥们弟兄之中,眼神是最好的,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看起来当然眼熟,因为那曾经是你父亲帽子上的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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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禹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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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前朝西梁的皇族,父亲梁明帝,乃是西梁的第二位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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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那枚珠子本来就是萧家的家传之物,看样子袁守诚,是打算拿这枚珠子顶账换,来安宫牛黄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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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胄压低了嗓音,在杜如晦耳边轻声说道“这老道士难不成打算跟老萧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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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摇摇头没说话,他也看不清眼前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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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淡淡的说道:“老道是不会那么昏聩,与萧家结仇,他还没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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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和实力,并不是完全等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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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守诚的势力再大,那也终究只是一个道门的魁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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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的论起来,恐怕他连了一个普通的四品官都不如,只不过是仗着皇帝的尊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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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老子也姓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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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真的和朝廷重臣起了冲突,李二心里头再怎么别扭,也只会向着朝廷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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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自己都不信,李家的老祖宗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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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老子是正正经经的中原人士,不可能生下就顶着一脑袋的自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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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打算用这枚珠子,再加上两万贯,拍得安宫牛黄丸,既然是价高者得,就应该按照规矩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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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经快九十岁了,袁守诚的声音依旧洪亮,说出话来也能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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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勣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虽是书院的院长,也称得上是万贯家财,可是用将近十万贯的价格,拍一枚药丸,他还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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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些钱,多找些先生不比什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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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枚安宫牛黄安也不是给他自己用,想当年柳白就送了他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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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些年给书院的那些老先生们送了一批,手里已经快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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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枚安宫牛黄丸,说不定就可以让书院那些珍贵的先生们,多活上几年,那才是享用不尽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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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台上的老王突然把拍卖锤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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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视前方,淡淡的说道:“拍卖会的规矩就是价高者得,若是旁人出不起价,自然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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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一片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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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柳家和老王勣走得最近,为何这位任大掌柜,不肯给老王勣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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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却是眼前一亮,轻声说道:“怪不得柳白能让他成为关中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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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全都看过来,想听房玄龄解释,房玄龄笑眯眯的说道:“看这位关中大掌柜可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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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老王清了清嗓子,说道:“价高者得!既然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拍卖会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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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把拍卖锤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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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贯有没有人出得起?若是没有,老夫就要落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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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守诚一愣,说道:“老夫这枚珠子外加上两万贯,顶多十万贯罢了,何时说的二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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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冷冷的说道:“老夫出价二十万贯,自己拍下这枚安宫牛黄丸,你出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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