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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胡言乱语!我蓝田县一派太平景象,岂是你说的这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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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掌柜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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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为一方父母官,郭县令不禁多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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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老家伙是故意让自己的脸面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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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笑呵呵的,丢给老掌柜一角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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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到老掌柜面前,用只能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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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不留痕迹的把银子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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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为何会来蓝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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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同样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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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看到老掌柜的时候,柳白就知道,他是泰记的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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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各地的泰记暗桩,都有一个标记,还向自己人展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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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密起见,地方的标记,都有着各自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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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蓝田县,或许是因为当地泰记暗桩的主事,是开棺材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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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县的标志,就是个简画的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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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要归结于,眼前这老头子的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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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直起身子,说道:“某家也是想趁着过年的时候,多做场生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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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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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若是想了解蓝田县的行情,不妨前往城东的陈记货栈,那里有不少生意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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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一拱手,道:“多谢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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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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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棺材铺门口,郭县令一脸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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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蓝田县,当了七年的官,虽然不是本地人,但论及对蓝田县的了解,恐怕本地人也远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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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竟然从未听说,蓝田县城的东边,有一个陈记货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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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边请,蓝田县里的货栈都在东边,可能是下官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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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信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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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老掌柜的说法,那所谓的陈记货栈,就是泰记在蓝田县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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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这里了解行情,当然不能听郭县令的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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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当官的,只会把好话说给上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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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从他们嘴里得到句实话,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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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众人来到陈记货栈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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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栈这种地方,最多的就是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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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眼中,回家过年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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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干一天活,明天就可能没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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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往往的汉子们,正从一条长长的车队中往下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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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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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他们进门,一个看起来顶多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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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县令一见此人,连忙提醒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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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韩教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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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教谕见柳白在场,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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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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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韩子忠,见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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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笑眯眯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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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叫韩子忠的人,应该是柳白在蓝田县唯一的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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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毕业生,毕业之后分配到蓝田县担任教谕,而且,还是韩同的亲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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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有事告诉你,先随我去这货栈里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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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忠急忙在前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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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记是开的货栈,学生与这货栈掌柜是故交,先生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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