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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被长孙皇后这番话给说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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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报复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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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幽怨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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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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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底下，看李二最不顺眼的，恐怕就是他那些儿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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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也就不提了，李承乾他们没日没夜的琢磨着，如何让自己这个不近人情的爹吃个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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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就是这样，从祖辈开始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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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族之中的胡人血统，从来就没有断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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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人和匈奴人一样，讲究的是兄终弟及，哥哥死掉，弟弟是可以把大嫂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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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有权力在手的鲜卑后裔，每天都琢磨着，如何把掌权的兄长干掉，再把漂亮的嫂子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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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更加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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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干掉了他的兄长，还干掉了他的大部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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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嫂子弟妹的，全都拿捏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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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封建礼教而言，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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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留着几分异族血脉的他们，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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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祖先，生活在中原王朝之外的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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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只能依靠男人才能够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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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兄长死掉，弟弟不把嫂子娶过来，等待这个女人，只有活活冻饿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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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被其他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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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个世界上像关中女人这般刚强的，实在是少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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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李家这样，长孙家也是一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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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长孙家的祖先，包括长孙皇后的父亲长孙晟，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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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血脉的家族史，就是一场窝里斗的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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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父慈子爱，着实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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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数代父子，能像现在这样和睦，说明他们早就已经被中原王朝的文化所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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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字，不能只有一撇，现在的一捺，算是刚刚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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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的骨头上，都刻着‘造反’二字，若是朕的儿子不知道反抗斗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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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李二，甚至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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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潜意识里就认为，造反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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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的话，在临死之前，面对懦弱的李治，也不会发出那句‘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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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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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哪里是您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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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明明听得出长孙皇后言语之中的不满和讥讽，却还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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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这么说，咱家孩子都不是好相处的，就连你收的那个漂亮义子，也在倭国杀成了血葫芦，他们一旦全都联合起来，恐怕朕就要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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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一阵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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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小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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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的表情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