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父子的关系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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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亲厚...谁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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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聪明人，即便各自怀着芥蒂，也不会轻易袒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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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大程度上，他们的意志，代表着这个帝国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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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万万不能与国事牵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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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再加上柳白和李承乾在中间当润滑油，矛盾才一直没有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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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基础之上，李渊自然是不肯回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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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喜欢偶尔给李二找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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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就是这样，听闻他在柳家庄子喝多了，跟万老太太大哭一场，说李建成还有李承诫延续血脉，李元吉却断了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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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这才咬着牙，把小儿子过继到李元吉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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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叹了一口气，道：“老夫此来，是要跟你谈一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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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闻言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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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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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手脚，没想到李渊直接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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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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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给李承乾投去一个赞许的眼色，陪着笑道：“父皇说的哪里话？一家人，谈什么生意，父皇尽管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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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冲一群老头子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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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笑吟吟的走上前来，递过一本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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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上皇所说的可是一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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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打断了他的话，颇有些气愤的说道：“这厮早就猜到了咱们的意图，否则怎么肯轻易回宫，见我这老把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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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干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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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正要把账簿丢到李二怀里，手头抬起来，又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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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老夫那酒坊，你也清楚的很，直接说，这买卖成还是不成，若是不成的话，老夫也懒得跟你们凑这个热闹！赵普那小子还在长安县衙等着老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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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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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肯定是戴胄他们去了柳家庄子，请李渊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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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因为皇家的事情太复杂，不敢直接拉着李渊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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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找了一个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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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是柳家唯一出仕之人，再加上能力的确是足够强，这点担子还是扛得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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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别人，哪怕是已经进入三省的戴胄，都不敢插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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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老帅们，属于利益相关者，只能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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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心中有喜有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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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是，李渊的到来，也为他解决了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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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的是，戴胄等人没有提前跟自己通气，结果自己被李渊打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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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道：“不知父皇肯出什么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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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冷笑一声，道：“看来你还真是在老夫的酒坊里，安插了不少人手，连需要多少粮食都不问，早就查清楚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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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心中郁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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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承乾赶忙插口道：“皇爷爷的酒坊冠绝天下，连书院都以此为课题，做了诸多研究，找酒坊的人拿些数据，并不费事，之前我也跟父皇讲过其中的一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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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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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心中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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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把李承乾也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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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的话，脸就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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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帝，监察天下是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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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连自家的老子一块监视，就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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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别人信不信，至少有了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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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老夫也懒得跟你们嚼舌头，按照市价，打两成折扣，运费自理，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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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稍稍盘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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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倒是合适，可运费自理，却是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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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别的，光是江南道当地的粮食，运到长安就要花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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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妨让司农寺的人过来，跟父皇好好合计一番，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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