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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景教的白毛老头,撑得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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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箱子上良久,半天都舍不得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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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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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明白人,可他那几个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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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苏韦的白毛老头,捂着嘴,偷偷打了个嗝,旋即起身拱手道:“柳公子,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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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也不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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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都送出去了,胆敢不收,他们怕是走不出酒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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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某有一不情之请,还请诸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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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冲着苏韦说的,他的目光,却不时在三个大食中年人身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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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顿饭的情况上看,景教的人还是比较好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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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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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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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白毛老头,不远万里跑到长安传教,几十年了,只能说混了个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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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不少,没一个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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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景仁坊有一群臭不要脸的人,天天躲在屋子里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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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五六天,还要跑到城外的潏河边上,在大太阳底下光着屁股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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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前隋的时候还因有伤风化,被万年县衙的人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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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尚书仆射贺若弼亲自下令,才把他们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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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这帮疯子,在义宁坊安了家,一直说要给他们盖座庙,可惜还未动工,便天下大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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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确是好把握,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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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大食中年人,一副吃过见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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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礼物,好像不怎么入他们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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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摆了摆手,让苏韦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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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无奈,只得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小的羊皮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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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落在柳白手里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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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派上过用场,幸好当初从长安城搬家的时候,顺手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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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没说,把羊皮卷轴往桌子上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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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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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大食中年人,脸色骤变,猛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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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你们可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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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说话,可脸上的震撼之色,怎么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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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呵呵一笑,道:“优素福跟我讲,这东西在你们族中乃是数一数二的圣物,当年他打算用八百匹顿河马,与我交换,我都没跟他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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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明显领头的大食中年人,用颤抖的双手,轻轻将羊皮卷首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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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气,嘴里不知嘟囔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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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人,咬破了手指,挤出一滴鲜血,也不知嘟囔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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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人,双手虚捧了个半圆,放在面前,嘴里同样嘟嘟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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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老半天,为首那人才将羊皮卷轴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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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几眼之后,赶紧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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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羊皮卷首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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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羊皮卷首重放在桌子上,三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这才重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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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您与哈里发有旧,是我们不曾知道的,还请宽恕我们的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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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话,柳白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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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素福...造反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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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西域战场上,柳白给了他一个,推翻倭马亚王朝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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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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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胖子竟然成大食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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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泰记人手严重不足,将西域的人,抽调回来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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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素福成为哈里发的消息,自己竟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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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早就知道了,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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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旧友已经成为哈里发,倒是柳某考虑不周,还请三位回到圣城之后,向旧友优素福,表达柳某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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