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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向李二说明原委，李二眨了眨眼睛，怒气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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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太了解李二了，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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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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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心了一辈子国家大事，李二的脑回路，已经习惯了从全局的方面考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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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崇尚的一句话，就是‘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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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瞬间明白，这种小打小闹的阴谋诡计，实在是有些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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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伸出两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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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能直接杀了慧觉，或者说陈硕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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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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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不能直接杀了陈硕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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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陈硕真不过是个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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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柳白知道，陈硕真是历史上的一代‘女皇’，也没多把她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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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来看，那厮无非就是个女土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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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睦州之乱，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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袄教数百信徒作乱，不叫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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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千八百个普通百姓，也不至于让朝廷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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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死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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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见哪个朝廷官员吃不下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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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重要的，是那件事足足发生了两年，直到前几天朝廷才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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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泰记知道消息的时间，都不比朝廷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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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很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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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记暗桩，遍布天下，能够瞒过他们的耳目，可想而知，某一些人在睦州，有多大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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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陈硕真只不过是一个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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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媒介断了，那就很难找到，睦州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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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硕真不但不能杀，反倒要好好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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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她成为花魁，自然会受到全天下百姓的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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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意味着，她将失去隐私，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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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星’，赚得就是这份银子，没什么可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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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陈硕真成为花魁，也不过是柳白的突发奇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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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她，正赶上大唐娱乐集团成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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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秦怀义先拿她练练手，以后对付倭国的时候，也能更顺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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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杀，杀了她，怎么摸清楚睦州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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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的回答，正好说中柳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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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李二能当皇帝，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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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杀了陈硕真，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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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李二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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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从前，面对这样的人，他肯定是要杀之而后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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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前隋大乱的时候，女土匪、女山大王可一点都不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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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江南沿海一带，拿着鱼叉子，纠集起几十号乡民，敢当街抢劫官兵的女土匪，有名有姓的就七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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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在云定兴手下当校尉的时候，没少去剿匪，女土匪更是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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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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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柳白学的，走在大街上，不捡钱就算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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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处的事情，李二是死活都不会再去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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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泰记已经将陈硕真严密监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