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威从怀里掏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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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撕开封条,看了几眼之后,不由得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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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年...竟然是李春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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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就是修建赵州桥的那位名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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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建赵州桥之前,也不过是普通的匠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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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完赵州桥,声名鹊起,大业年间已经是前隋的将作少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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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喜欢大兴土木的杨广面前,建筑行当的人才,绝对是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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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李安年真是藏了好大的一个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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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李义府等人知不知道李安年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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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一贯的宗旨,是不能埋没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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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李义府等人的眼光,至少,可以确定李安年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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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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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自己人,当然要给他发挥才能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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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会修桥,想必孙子也不会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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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学占据传承方式重要一席的年代,这种情况相当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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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真有李春的两把刷子,那就给他个青云直上的机会,再去查一查,可行的话,将他送到蜀中,帮着李恪他们一块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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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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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威把柳白的吩咐记下来,准备天一亮,就安排人着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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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工夫,斜对过小院子里的灯,忽然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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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可以看见,几道身影从房顶之上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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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嘿然一笑,对沈威道:“去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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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威刚走,冯盎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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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淫棍的瘸腿还没好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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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一扭一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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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性子刚强,死活都不拄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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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柳白跟前,找个了石头墩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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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却是不知,你还有听墙根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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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嗤笑一声,道:“离着这么远,你听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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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盎忽然叹了一口气,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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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玳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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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伤透了老淫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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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孩子多了点,虽然他对这些孩子都不怎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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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终究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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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不想听他说冯家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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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冯盎已经知道了,那就说明,冯智玳成不了任何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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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岭南安定之后,就把兵权交出来吧,想必你也知道,朝廷的容忍度,是极其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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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盎看了柳白一眼,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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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祖母尚在之时,就总说,有朝一日朝廷必定忍无可忍,反倒不如率先将兵权交上去,当个闲散国公,总好过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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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拱了拱手,以示对冼夫人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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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逝去近三十年的老人,几乎为岭南付出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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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势力再大,也从没有想,割裂和中原王朝的血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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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她的影响,冯家的历代家主,都肯精忠报国的好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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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李二在玄武门做的事情,把冯盎恶心着了,八成冯家早就把兵权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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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柳某便会启程回返长安,正巧晚上睡不着,不如将未来一段时间内的规划,好好给你讲一讲,柳某提醒你,就算倭国人来了,也不许傻乎乎的冲上去把人砍干净,柳某在人家的国书上,可是签了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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