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会儿一变，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面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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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书信之后，他闭上眼睛，半天都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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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缓步上前，给李二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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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柳白的来信，想必李二是会回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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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墨汁刚刚研好，李二就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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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可是想了想，却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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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了一会儿，再次提起，再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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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满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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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头一次见陛下如此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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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并没有问信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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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一向分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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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现在有何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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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忽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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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陛下的话，长安风平浪静，房相他们护持得很好，不过，近些日子，却总有些风言风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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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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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玄奘法师马上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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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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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长安去天竺，竟然只用了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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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唐而言，天竺这个地方，究竟存在不存在都无法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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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距离了，就连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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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就靠着一双腿，找到了一个对大唐而言，完全陌生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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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找到这个陌生国家了，如果玄奘真的只用双脚走，到大唐边境起码都要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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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忍着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一切，还要追溯到柳公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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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柳白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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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还真就不知道，玄奘在临走之前，去求过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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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听完了怀恩的讲述，李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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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玄奘，好端端的求经之路，变成了开辟商道！怪不得这么快就回来了，柳家的商队，可是天下闻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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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对佛门没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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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千古一帝的梦想，李二觉得，大唐百姓信仰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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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个异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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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门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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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这一点上，道门也仅仅是占了个名头的便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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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子不姓李，道门的情况，并不会比佛门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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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玄奘是去开辟商道的，那就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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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人来长安，东西卖得死贵，凭什么大唐就不能把东西卖给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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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国库再充盈，谁还会嫌银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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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继续道：听说玄奘法师要回来的消息，袁监正便坐不住了，满世界的找人编故事，最后找到了书院里，一个名叫上官仪的学生，最后那故事登在了一种刊物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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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记不住那刊物的名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看了一眼，这才道：叫《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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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显然没听过刊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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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之后，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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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房玄龄等人，都能看出刊物的价值，李二没理由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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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学生，倒是颇有眼光...普通百姓也能把文章，发表在《致知》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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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一点头，道：回陛下的话，书院组织了一个评审会，除了上官仪他们几个发起人之外，还有王先生、虞大人、高大人，以及数位书院的大儒，只有经过评审，才可刊登在《致知》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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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李二想起了什么，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从桌子上拽过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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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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