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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依照习惯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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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一睁眼，有的人去刷牙，有的人去蹲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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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改变一个习惯，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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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李二醒来之后，习惯性的一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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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前他在皇宫里的规格，这时候就会有宫女或者是太监，赶紧凑上来，拿着金黄色的丝绢，给他净面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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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都伸出去半天了，也没个动静，李二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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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朕还没退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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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子周围的长孙皇后、阴妃、杨妃三人，这才发现李二醒了，纷纷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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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给皇帝穿衣服，一个给皇帝叠被子，一个给皇帝净面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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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呀，昨晚喝了太多酒，没来由的嚎了一晚上，总说什么皇帝，什么太子，什么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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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给李二穿好衣服，将领子整理了一下，而后从桌子上端过来一碗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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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这才发现，脑袋疼得厉害，好像被人一斧头砸在天灵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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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额头，有些虚弱的说道：“柳白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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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他早就回家了，说什么准备出行用的东西，明天晚上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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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把一碗醒酒汤，全都给李二灌下去才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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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当即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差点把一个皇后两个贵妃，熏得跑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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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朕何时说过要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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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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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昨晚说，明天就要出发，先去江南，再去蜀中，最后在岭南住上几个月，就打算去倭国见识见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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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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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何时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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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跟李承乾交代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跟柳白他们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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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拼到后半夜，连柳白的酒量，喝多了之后都开始打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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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早就趴在桌子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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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饮酒的王守仁，都破天荒的喝了多半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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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究竟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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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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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二矢口否认，长孙皇后她们的脸上，都浮现出几分失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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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还好，小时候过了几年颠沛流离的日子，后来李家起兵，跟着大军南征北战又是四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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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成了皇后之后，她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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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还偶尔出宫转上几圈，可是长孙皇后这些年外出的机会，加起来也没有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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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阴妃和杨妃，就更不用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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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本是前朝贵女，从小就养在闺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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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李二，那也是李家攻下长安城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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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也就跟着李二去过一趟江南，对其他地方，实在是好奇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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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李二打算出行，她们着实兴奋了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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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突然发挥，让她们心中都别别扭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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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皇帝，肯定不能随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