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长舒了口气:“这样就好,你抓紧点时间,逆贼快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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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在我身上,耽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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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待他心情放松,话锋一转:“老赵,前些时日在咸阳宫外公演的戏剧班子要下乡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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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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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唏嘘道:“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哪儿还能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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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意味深长地一笑:“班子里的倡优都是你我亲自挑选,如今在咸阳大红大紫,街知巷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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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走了,怕是三两月都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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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你不觉得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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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不明所以:“有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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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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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打了个‘你懂得’眼神:“昔日她们是勾栏里的娼妓,如今名动四方,万众瞩目,当然不一样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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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那戏里的反派,多少人对其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鞭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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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的路上,恰巧从旁路过,便带了个女反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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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你执掌黑冰台,明镜高悬,铁面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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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她临走之前,不如……好好教训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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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挤眉弄眼,赵崇瞬间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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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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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原本也是勾栏里的可怜人,本官将其从狱中提了出来,是为朝廷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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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想起春儿平日里烟视媚行的妖娆,舞台上趾高气昂的骄横,不由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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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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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承你的情,本官未曾回报,心中一直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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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都带来了,老赵你若不肯小施惩戒,她日后名头越大,恃功而骄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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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朝廷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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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听到两人在商量这等事,神情不由带上了几分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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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冲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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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你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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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一下子会错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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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陈庆对他的手下动了心思,特意拿春儿来与他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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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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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面子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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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在后院一进门右手边,最后一间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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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你尽管去吧,我和夜校尉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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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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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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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爽快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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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你好生招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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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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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陈庆打了个眼色,美滋滋地朝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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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陈庆所指的地方,一开门,床榻上果然坐着个红纱覆面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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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不禁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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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勾栏里的人了,怎么还搞得像娘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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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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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清了清嗓子,迈着威严的步伐迈步进去,反手把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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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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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霎时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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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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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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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现在扮演的是守寡的妇人,前面那出戏的主角可不就叫春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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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心想借此机会翻身,自动忽略了所有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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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做扭捏状:“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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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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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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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怎么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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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天风大,或许是患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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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压根就没想到陈庆会在这种事上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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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嘿嘿一笑,“你这小浪蹄子在台上颐指气使,盛气凌人,威风可是大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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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今日就打你三百杀威棒,杀杀你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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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从未玩过这种鲜的花样,心头愈发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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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上前,伸手去揭刘姥姥的纱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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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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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捏着嗓子做娇羞状,左右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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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不要,本官的大棒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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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眼疾手快,一把掀开了她的头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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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鸡皮鹤首的面庞上涂抹了厚厚的水粉,两腮上还挂着红艳艳的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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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巴着眼睛,水粉哗哗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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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奴家都说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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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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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脚下不受控制地连退数步,后背撞到门上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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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惊骇之极,半张的嘴巴久久无法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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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你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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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大棒要教奴家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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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含羞带怯,似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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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如同吃了一只陈年未洗的袜子,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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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最快的速度转身拉开门,然后砰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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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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