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要钱的？”

</p>

路边一个高大的人影吸引了卓皋的注意力。

</p>

听到陈庆的名号后，他本能地把目光转移过去。

</p>

“太子殿下当然好啦！”

</p>

“全天下最好的人就是他，和……反正不一样。”

</p>

“陈少府也是个大大的好官！”

</p>

“听说发下来的东西，一半都从他自己的俸禄里拿出来的。”

</p>

“唉，除了太子和陈少府这样的好人，谁还关心我们黔首百姓啊？”

</p>

“他们都是救苦救难的慈悲心肠啊！”

</p>

满脸皱纹的老大娘语气诚挚，对扶苏和陈庆赞不绝口。

</p>

她指着街口竖起的路灯杆，“瞧瞧，那就是太子命人立下的。有了它，晚上走夜路都不怕啦。”

</p>

宋默轻轻地点头，心情无比沉重。

</p>

他打听了不知道多少人，听到的溢美之词都快让耳朵生茧了。

</p>

一个人可能还是陈庆故意安排的，十人、百人、千人呢？

</p>

宋默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p>

想不到他居然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差点误杀了一位被百姓爱戴的好官！

</p>

“哼！”

</p>

卓皋忍不住怒哼一声。

</p>

陈庆慈悲心肠？

</p>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p>

这人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虎豹豺狼！

</p>

他还拿自己的俸禄，给咸阳百姓发煤炭？

</p>

哪怕是朝廷九卿，他的俸禄是金山银山吗？

</p>

若是许我们卓家经营煤炭的特权，我特么多给你们发一倍！

</p>

“敢问尊驾为何怒目而视？”

</p>

“可是某家招惹了你？”

</p>

宋默行侠仗义，蔑视公卿。

</p>

见到卓皋对自己甩脸色，顿时开口质问。

</p>

“与你无关。”

</p>

“我是与自己置气。”

</p>

卓皋语气生硬地说道。

</p>

他瞧着宋默身形魁梧，勇武过人，也不是好惹的，迟疑了下解释道：“黔首百姓大字不识一个，愚昧无知。太子殿下宽仁爱民，有口皆碑，在下敬仰已久。

</p>

可那雷火司的陈少府……属实不敢恭维。”

</p>

宋默打听了一整天，终于听到有人给出不同见解，立刻追问道：“不知陈少府有何恶行？”

</p>

卓皋犹豫着不敢说，怕回头传到陈庆的耳朵里。

</p>

那位老大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拉着宋默的胳膊往旁边走去。

</p>

“你别听这等奸商恶徒胡说。”

</p>

“街坊邻居都在传，陈少府和太子殿下惩治不法豪商，得罪了不少大人物。”

</p>

“要不是陛下顾念亲情，连太子的位子都保不住啦！”

</p>

咸阳城的百姓自然与别处不同。

</p>

连街边洗菜的大妈都能有鼻子有眼的讲起朝堂争斗、内宫绯闻，情节曲折离奇，好似亲眼看到的一般。

</p>

宋默回头看了一眼。

</p>

卓家的马车镶金错银，富丽华贵，确实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p>

他了然地点点头，认同了大娘的说法。

</p>

卓皋见状，差点气炸了肺。

</p>

我是奸商恶徒？

</p>

论奸诈恶毒，谁能比得过陈庆？

</p>

“羞于与尔等浪费口舌。”

</p>

“我们走。”

</p>

卓皋小声骂了一句，催促马车往陈庆的府邸赶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