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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如何才能得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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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深深地叹了口气，“水泥与钢铁都是重中之重，关系大秦江山社稷，这钱非得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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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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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点点头：“不充钱大秦能变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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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得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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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钱粮花出去，并不是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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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变成了工坊、营地、数之不尽的水泥和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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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留在你身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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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算一下，咱们肯定是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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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忍不住被逗笑了：“先生的说法倒是有。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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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只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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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摆了摆手：“微臣自有两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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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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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快快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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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精神一振，急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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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玩味地说道：“离年关也就个把月了。过年嘛，肯定是杀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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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没钱，可别人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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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千日，也该榨点油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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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下意识觉得不妙：“先生，我等可不能行那盘剥商贾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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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殿下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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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摇了摇头，恨其不争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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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秦朝谁最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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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嬴政他们爷俩最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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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无主的山河池泽，全部归属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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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尼玛的随便扒拉扒拉，那都是数之不尽的财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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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巴蜀商会找到微臣，想要获取开采煤炭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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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炼钢铁、丹砂消耗的燃料不知凡几，他们买又不舍得买，就欲效仿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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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哂笑道：“殿下如今统管天下工商事，完全可以把采煤权拿出来发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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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微臣之计，哪怕卖它三两座矿，于总数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但所获钱财足够咱们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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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边地有大商家名为乌氏倮，打着朝廷官商的名义在域外大获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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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偷税漏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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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早就谏言，出口权不能任由私人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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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都是你的权责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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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动动手脚，钱财不就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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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略显意动，可还是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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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秉性和处世之道，做这种事情总觉得有点拉不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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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是怕失了体面，便交由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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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拍了拍胸脯：“这等不法豪商谋取暴利，却不思报效朝廷恩惠百姓，个个仆从成群，挥霍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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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寡廉鲜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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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难道你能坐视不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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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握紧了拳头，终于下定了决心：“此事就交由先生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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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这就写一封诏书，方便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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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拱拱手：“微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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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亲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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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封诏书到了我手上，价值岂止十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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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化的起步阶段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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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的黑心资本家，也该被扫进故纸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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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商谈完毕，陈庆小心地收好诏书，往自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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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压榨各地豪商，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柔美的身影在眼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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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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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看清对方的身影后，连忙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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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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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巴犹犹豫豫地停下脚步：“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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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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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以陈庆的脸皮之厚，也没好意思提及昨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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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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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突然一道闷雷炸响，热巴猛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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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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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气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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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回过头来说：“我让人多往你屋里送些好炭，你敞开了烧，别冻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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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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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巴乖顺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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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生活所需，你只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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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日程，或许娜扎已经抵达莎车国了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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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蒙甘帮你们复国之后，我就放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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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陈庆的语气中透出浓浓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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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巴平日里深居简出，而他又忙于公事，两人的交际并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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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处久了，那种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相濡以沫般的感情却逐渐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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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可是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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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巴听出他语气不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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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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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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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巴抿着下唇，娇羞不语，掩上门道：“大人稍待，我煮好粥给您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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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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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爽快地答应下来，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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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夹杂着零星的雪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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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甘这块货，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让我失信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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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不由泛起了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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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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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西域之地，莎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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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王宫大殿中，胡姬妖娆起舞，君臣觥筹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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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那秦国的奇物拿出来，给本王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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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尔木帖满面红光，迈着两条短粗的罗圈腿，朝着蒙甘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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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请看，就是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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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明火点燃后，其喷吐发烟，闻之令人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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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甘背身对着他，偷偷给手下的士兵打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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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闻大秦的能工巧匠手艺精湛，巧夺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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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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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尔木帖一瞧见五雷神机，本能地感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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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个黑洞洞的枪口，隐然透出淡淡的杀机，令人毛孔都不由紧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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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请借火烛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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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甘平举着它，走向大殿侧边的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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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尔木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举动，视线片刻都不曾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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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车国乱臣贼子折尔木帖，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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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甘点燃火绳后，猛地转过身来，声色俱厉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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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饮酒作乐的臣子们瞬间呆住，脑海中仅剩的清明，让他们意识到了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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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精兵们暗中蓄力，肌肉贲起，目光狠辣地看向身边的莎车国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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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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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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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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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枪声如惊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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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们惊叫着四下逃窜，王宫侍卫迅速拔出武器，朝殿内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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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甘一枪就把折尔木帖的脑袋打得血肉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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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牢记着陈庆的叮嘱，在脑海中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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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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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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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枪再响了两次，折尔木帖的胸腹处被铅砂打得像是马蜂窝一样，华贵的王袍霎时间染上了大片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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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天兵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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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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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甘高喝一声，把枪口对准了汹涌而来的王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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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奔着跑过去，拿起另一支备用的五雷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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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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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取了甲胄兵器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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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甘身形雄壮，速度却半点都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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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持点燃的火枪，单枪匹马迎着喊杀声震天的莎车国皇宫侍卫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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