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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士兵们将周围搜索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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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只鲜血淋漓的麻雀扔在地上,堆起一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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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只杂色的不知名鸟雀同样被殃及池鱼,被扔在麻雀的尸堆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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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被士兵看押着走了过来,一路上见到林木被摧残的样子,以及雪地上的点点血迹,他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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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天炸药爆开的场景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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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它明显可以打得更远,准头也是可以调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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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拥有了这种武器,草原人如何能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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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的斩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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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数一数,看看我的咸阳大炮强,还是你的落日弓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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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指了指麻雀堆,神态倨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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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踟躇良久,小声说:“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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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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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点声,我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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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把手拢在耳边,侧着身子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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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屠各部的首领,射雕手伊稚斜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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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拔高音量,不忿地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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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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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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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满意地点点头,“那咱们先前的赌约,可还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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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垂下头:“要杀要剐,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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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剐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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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勾起嘴角:“我先问你,你的秦话是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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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深深地埋下头,闷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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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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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我还把你当成一诺千金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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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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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见不得这种人,污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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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不屑地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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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羞愤地抬起头:“我娘是赵国人,战乱的时候遇到匈奴入寇,被裹挟回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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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不禁露出了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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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不肯提及自己的身世,原来是个混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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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身为中原女子,却被匈奴掠去,想必下场十分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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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能在这种背景下,混成一方部族的首领,不得不说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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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同为诸夏血脉,你我便算不得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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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也不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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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你眼前的有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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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面色严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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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顿时提起了精神,慎重地问:“哪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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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去本官的煤矿挖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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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暗无天日,矿井随时会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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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侥幸活下来,等待你和族人的也会是日复一日的艰辛劳作,与牛马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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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想着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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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可是大秦的都城咸阳,想逃回草原简直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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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迅速问道:“第二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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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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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露出标志性的坏笑:“第二条嘛,则是一条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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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是匈奴人的部落首领,想必对草原上各部落的位置,和他们的实力都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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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认同你的一半诸夏血脉,没把你当外人,你也不必把自己认作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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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愿为大秦前驱,不但可以将功折罪,说不定来日在大秦封官赏爵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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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族人也是同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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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为大秦效力的,尽可以投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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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两大爱好,第一是拉良家下水,第二是劝妓女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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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和后世的米国一样,格外喜欢培养带路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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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飞鸟尽,良弓藏的时候,再让他们尝尝西贡铁拳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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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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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惊愕地看着他,心绪翻腾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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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当上部落首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连自己都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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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才偶尔能想起母亲温柔慈祥的样子,以及她讲述的各种中原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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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如今当上首领还没几年,陈庆居然让他背叛匈奴人,为大秦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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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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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目光冷冽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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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运气好抓到伊稚斜,让他留在草原还真是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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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答应的话,说不得只有给他来个炮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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