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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当是刑徒或者民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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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让他们干活,却贫无立锥之地,连个婆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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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榨完这一波,以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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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掌握好其中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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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怼婆娘的时间要给他们留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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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吃完了一块,肚子更饿了,伸出大手又抓过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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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先生倒是话糙理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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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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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辛苦、最危险的活计,可以用战场上抓获的俘虏,把秦人替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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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干些稍微轻省的活计,不至于干一天活,回家累得连怼婆娘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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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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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凡对外作战,不光男人可以抓回来,女人也不能嫌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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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贫苦百姓娶不上媳妇儿的,每人发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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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蚕、纺织,需要女工的地方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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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生下孩子,十几年后就是上好的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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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人口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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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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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点点头:“先生言之有理,本宫定然会考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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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水啊?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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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痛苦地抻着脖子,冲着刚才那名侍女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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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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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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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诗曼气愤地声音从车厢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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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和陈庆顿时惊讶而疑惑地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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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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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吩咐了声自己的侍卫,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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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左一句‘怼婆娘’,右一句‘怼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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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诗曼又不是无知孩童,听到这种话哪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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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拿来水袋,陈庆咕嘟咕嘟灌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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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真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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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音,冲着扶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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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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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打了个哈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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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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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诗曼突然掀开窗帘:“大秦律:男子身高六尺五寸,举弱冠之礼,即可成婚;女子身高六尺二寸,行许嫁,即可成婚。不婚不嫁,获罪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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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堂堂八尺男儿,怎不见你婚配,为大秦的未来出一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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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就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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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中气愤难平,仍然硬着头皮瞪视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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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哑然失笑,擦了擦嘴角说道:“未遇良配,故此才未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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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朝一日遇到情投意合的人了,生他十个八个都算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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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在朝为官,岂可落于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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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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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重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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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诗曼脸色羞红,手上死死捏住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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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直白大胆、无礼又狂放的话也就陈庆能说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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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今未娶,就不怕获罪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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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愤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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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不在大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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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又不能奈我何,顶多罚些钱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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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轻飘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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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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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诗曼见他如此泼赖的样子,娇声斥道:“诸多借口,还不是为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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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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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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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摇了摇头:“微臣只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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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诗曼凤眼圆睁,心头如同被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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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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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把‘怼婆娘’挂在嘴边的人能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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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庆的语调中,似乎深有感触,一点都不像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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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诗曼怔怔地发呆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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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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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今日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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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诧异地问道:“诗曼,你这是……好,回去请御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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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诗曼的座驾调转车头,沿着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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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默念着陈庆的那句诗,心思逐渐坚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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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这一句,嫁给陈庆一定不算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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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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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他十个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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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人当成什么了,猫猫狗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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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诗曼怀着复杂的心思,准备回去和郑妃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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