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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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剑近乎从中折断,而门客己经被沛然大力砸塌了半边肩膀,摇晃了两下口中吐着血沫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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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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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平淡地问了一句:“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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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苦苦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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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项籍天生神力,悍勇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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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到今天对方当着他的面,轻描淡写地连杀三位武艺不俗的门客,张良才知道他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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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之勇猛,己非人力所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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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打搅,那某家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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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不耐烦地甩了甩脑袋,脚下踩着被鲜血浸湿的草地,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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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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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朝廷重赏的反贼,留下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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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项伯捡起一把剑,斜斜地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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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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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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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伸出手臂,差点抓住项伯的后襟,指尖甚至己经摸到了衣袍布料光滑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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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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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房先生,今日我把命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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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与项伯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彼此的心意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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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趁着背对项籍的时机,反手握剑,作势像是要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实则己经把剑柄递到了张良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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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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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张良体弱无力,反应速度实在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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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剑几乎是项伯硬生生塞到对方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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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房,你竟然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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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急切地猛打眼色,假装惊惧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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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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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这时候才拿起剑,在项伯的配合下,将其拽到身前,一柄锋利的长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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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错愕又懊恼,脸色一息数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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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儿,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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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家背景雄厚,他敢伤我一根汗毛,休想走出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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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一边喊着,一边用身体挤着张良往河边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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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苦肉计圆满,他狠狠心用脖子撞向了锋利的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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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张子房,你安敢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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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儿,叔父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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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咋咋呼呼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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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犹豫再三,无可奈何地说:“莫伤我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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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烧起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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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公子,我知你项家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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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非是你我之间的仇怨,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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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咱们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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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泥土己经变得湿润软腻,水声近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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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用力把项伯往前一推,转头纵身一跃扎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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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子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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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把厚背砍刀一丢,疾步朝岸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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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儿,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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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的血要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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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扑倒在地上,双臂一撑,保住了项籍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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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叔,你叫我如何回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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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拔起腿甩了几次,项伯却像牛皮糖一样死死缠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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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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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回头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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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在楚地居住己久,水性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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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河流带着往下游出了十余丈的距离,他这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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