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益寿之法，倒也不是说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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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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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小心地望着始皇帝，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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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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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迫不及待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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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想活得久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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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车还未推广全国，水泥路只修了一小段，铁路还未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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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刚开始切割龙骨，海外众多的无主之地还没被大秦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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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舍得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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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天命不可违，始皇帝只想看着自己打造的巍巍大秦，当之无愧的说一声：“天上地下，八荒六合，唯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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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死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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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陛下可还记得之前您考教诸位皇子，内务府采购煤炭的钱到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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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突然提了一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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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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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语速飞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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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科学之法炼制丹药，与研究玻璃、香皂并无多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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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差别就是：投入更多十倍、百倍，收获却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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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黯然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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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少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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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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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毫不犹豫的作答，追问道：“能延寿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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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抬起头：“据微臣所知，若每年投入万万钱，或许可以延寿一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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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倾内库所有，延寿十年己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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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还是一切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就算一无所获，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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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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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不愿意相信这样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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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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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自然寿命本来就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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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保养得当，又能免于病厄，活个百八十岁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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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延年益寿的仙丹，但是多些祛病救疾的丹药，也相当于变相延长了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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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话锋一转，让始皇帝的眼眸再次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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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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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去病救疾，每年也需要万万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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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能延年益寿，始皇帝可以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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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仅是治病的话，这价码就实在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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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粮倒是用不到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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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炼丹，无非以试验五行之属对于身体的作用，究其根本，找出其药性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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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个千次万次，十万次百万次，总能蒙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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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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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老实地说：“以牲畜试药还好说，无非是花钱采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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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药最终是要用到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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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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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目光严肃：“要以人试药？还是千人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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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摇了摇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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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担心此法有伤天和，世间道德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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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传扬出去……只怕社稷动摇，百姓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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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沉默不语，片刻后问道：“那你可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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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欲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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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有把握的药物做出来，然后以十恶不赦之人，或是外族俘虏中罪大恶极之徒来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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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积月累，总能做出些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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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小心谨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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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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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立刻否决了这样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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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也有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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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诸多蛮荒之地，多有未开化之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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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所居，渔猎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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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拿来试药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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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事德行有亏，微臣良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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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话音未落，书房内就响起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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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嘴角上扬，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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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受其感染，也偏过头去偷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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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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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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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脸颊抽动了几次，才勉强恢复了一脸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