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儿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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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条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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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的神色在短短时间内变幻了数次,才生硬地牵扯着嘴角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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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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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力气大点,倒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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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它上岸的时候,差点把我拽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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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能惯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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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岸战到了水里,又从水边战到了河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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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我技高一筹,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把它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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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像模像样地吹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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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笑呵呵地说:“信儿武艺精湛,原来是家学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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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儿今日还有事,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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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失望地说:“真不来?这么大一条鱼,我们可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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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韩家不是多了口人吗?听说是您安排过来服侍韩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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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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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一拍脑袋终于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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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位香莲姑娘从良,跟着韩信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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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嫂嫂会不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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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既然有事,陈某就不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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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想吃鱼,尽管喊我一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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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挥舞着胳膊向他们告辞,去韩家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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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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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长舒了口气,迅速给家人打了个眼色,提醒他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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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府令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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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间那玉环是上好的昆仑白玉,色如凝脂,润泽油腻,有钱也买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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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亏你还自夸见识广博,连这都瞧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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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言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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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刘老的儿子实在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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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陈庆出现,差点把他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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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说了有钱也买不着,我怎能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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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小子你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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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瞪着眼睛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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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别吵了,先避避风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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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吵吵嚷嚷,脚步匆匆离开了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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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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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敲门后,院内传来两声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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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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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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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莲打开门,顿时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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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莲姑娘在此间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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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嫂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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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善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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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府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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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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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莲欣喜万分,急忙跑进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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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我钓了条好东西,拿来换杯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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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笑呵呵地晃了晃手里的梅花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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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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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关切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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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莲,你去把鱼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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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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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莲点头应下,欢欢喜喜地拎着鱼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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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儿和柘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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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兄弟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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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他们采买些帐幔、家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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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家里添了个人,总有许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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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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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不喜欢香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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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她是勾栏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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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压低声音,打量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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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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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言不由衷地说:“我只怕信儿与她日夜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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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