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当场给他们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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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合伙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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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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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连忙伸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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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内史腾面露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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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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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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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身量颇高,这绳索又放得那么低,如何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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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去搬两把矮凳过来,给两位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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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作势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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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和内史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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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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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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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去搬来矮凳,方便他们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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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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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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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咳嗽声从屏风后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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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听出了嬴诗曼的嗓音,无奈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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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婆娘管什么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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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今天我非得叫他们下不来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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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所遇的又不是什么难事,何苦连命都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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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转过身来,不情不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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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松了口气,这才像人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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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部拿不出钱来,内史府可以暂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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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拖长了尾音:“只是这钱粮也不是陈某人的,是皇家所有,子钱是一定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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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犹豫了下,不停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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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命民部出资一半,若老夫去内务府借贷,岂不是阴奉阳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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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不能,也不敢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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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内史腾两个今日惹得陛下不快,再来这么一出,恐怕官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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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倒是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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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需郑尚书借贷,也不需想方设法筹措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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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目光深邃,悠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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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自竖起路灯杆后,没过多久他偶然发现木杆上时常被刻画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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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附近的民户租售房屋,或者商户留下的指路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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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陈庆就心中一动,想不到大秦都有牛皮鲜小广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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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种‘老中医治性病’‘极速办证’‘休闲会所,上门服务’之外,几乎与后世的电线杆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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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思来想去,这里面油水也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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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内务府府令去搜刮这点蝇头小利,惹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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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陈庆就把它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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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下要修筑的这条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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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兵行进的路线,是咸阳城最为繁华热闹的所在,相当于后世帝都的王府井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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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记得有一则新闻,城管要拆除王府井一处显眼的违规户外广告,结果屡拆屡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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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开出了十万块的巨额罚单,对方依然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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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块广告牌每个月收取的费用高达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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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首都最繁华的十几里路,两排路灯杆能挂多少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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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令,你此话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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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钱粮还能从天下掉下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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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依旧把脑袋伸在绳套里,半信半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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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自然掉不下来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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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本官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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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指着自己:“剩下的一半,陈某自己出了,无须任何人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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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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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和内史腾震惊地合不拢嘴,异口同声地问:“不过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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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我不要,路边的两排路灯杆你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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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思索片刻说道:“宁内史,本官也不求多,就这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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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得以内史府的名义发文,加盖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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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腾像是看傻子一样,愣了许久问:“别的真不要?没有其他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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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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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图是我画的,也是我在陛下面前谏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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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遇到困难,自然也是由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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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坦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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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和内史腾对视一样,用力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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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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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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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以内史府令之名,应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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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路两边的路灯杆,全部交由你个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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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约双方不得悔改,万世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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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腾生怕对方反悔,急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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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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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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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立即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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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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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这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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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腾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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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路灯杆给咸阳换来一条新路,还有比这划算的买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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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陈庆奸滑成性,谁也别想占他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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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可算让他吃了个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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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走后,府中的女眷立刻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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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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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办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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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给他们赔礼道歉,可也没让你充冤大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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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条水泥路要多少钱,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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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诗曼又心疼又气愤,眼中怒火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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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路是为夫规划的,怎会不知道其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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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那里聒噪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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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内史腾的万世不移打折再打折,咱们几十年就能把修路的钱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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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秦长盛不衰,这两排路灯杆就是陈家传世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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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生气地一拂袖,大步离开了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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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诗曼察觉不对,还未来得及阻拦,对方的背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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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其中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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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陈庆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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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你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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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茵打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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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身侯门,不是没见识的乡野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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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说了是‘传世的基业’,定不可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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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两排路灯杆能有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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