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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非要用温锦亲手做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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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方旭上哪儿给他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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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只好好言相劝，“这御药房御香坊合力做的香，更为稳妥……再者，皇后娘娘……咳，怀王妃正在准备册封大典，她如今也腾不出空，再慢慢制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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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心里冒出邪火儿，“册封大典？那有大臣们准备，有礼部官员，杂事有宫人！她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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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有这安神香，吃不好睡不好，心里不踏实！岂不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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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抿了抿嘴，一脸的无奈，“太上皇，您少些思虑，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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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完，太上皇就凶狠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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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无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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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门廊外站了一阵子的太皇太后，忽而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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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示意宫人，不要通禀……因为她听到太上皇正在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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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么一阵子之后，太皇太后心里已经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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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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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见状，连忙高唱：“太皇太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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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生太上皇的时候才十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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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善保养，又不喜乱操心，所以看起来，倒好像比太上皇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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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太上皇挣扎着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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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摆摆手，“哀家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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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宫中被海陵王等人控制，哀家竟然连自个儿的宫门都出不了。莫说看你了，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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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闻你中风，颇为严重，躺着不能动弹，人事不省……哀家只觉得，自己也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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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脸色一变，“母后！儿子不孝，叫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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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摆摆手，“好在一切都好起来，幸而，你也不像传言中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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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脸色一沉……他不是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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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几乎已经死了，意识不清，但浑身的疼却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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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骨头缝里都是疼的，他以为自己会生生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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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股熟悉恬淡的香味……出现在他混沌的意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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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知道，那是怀王妃在给他扎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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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妃还喂他吃了外头寻来的良药，是取其精华的药液，如仙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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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他该感谢怀王妃，那是他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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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就是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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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怀王妃就眼皮子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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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定没少为朕祈祷，天佑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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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还没说完，太皇太后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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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轻的时候赏罚分明，老了，却不论功过，只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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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脸色一僵……这话，意思太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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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他赏罚不明，把温锦的功劳，归在神明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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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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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温锦？当初不是你把她指给辰儿，一定要辰儿娶她的？”太皇太后道，“如今，哀家看着那孩子越来越好，怎么你倒越来越防备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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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爱惜辰儿？还是讨厌辰儿？怎么他媳妇变好了，变有本事了，你却要处处挑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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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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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朕精力不济，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