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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莲冬季也能开吗？”淑妃娘娘惊讶地来到青瓷缸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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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缸里有两三片圆溜溜，碧绿的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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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巴掌大的紫莲从荷叶底下探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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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炭火不断，即便是冬日，无论早晚，都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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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的紫莲，并未完全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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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叠叠的花瓣，只微微初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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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经是满室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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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养得真好！站得近，这香味更浓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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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满脸笑意，深吸一口气，“这紫莲真非凡品，呼吸着花香，竟叫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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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着来到青瓷缸旁，手搭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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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吸了口气，“嗯，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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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笑意，还未在嘴角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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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忽然一动，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初绽的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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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看花眼了吗？紫莲刚刚是不是有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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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里，能看到如此生机勃勃的莲花，满室幽香，可真是奇景。”淑妃娘娘没发现皇帝脸上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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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哼笑一声，“这紫莲，是怀王妃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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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沉浸于紫莲的幽香当中，闭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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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她仍旧没察觉异样，满脸笑意，“锦儿是个好孩子，乖巧懂事又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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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把手从她肩头拿开，盯着紫莲的目光，犀利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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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提步去了一旁，“这紫莲平日里都是谁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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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赶紧叫了个小太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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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也没有如何照顾，冬季无须追肥，只要隔几日添些山泉水即可。”小太监虽然想要赏赐，但也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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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盯着小太监，良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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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瞟了眼皇帝的脸色，诚惶诚恐……皇上好像不是要赏他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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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凝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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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妃……近来，可有代为照顾紫莲？”皇帝忽然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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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看了眼方公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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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道：“这小太监不时常在殿内，他怕是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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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该晓得！”皇帝转脸看着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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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心头发紧，但面上不慌，“回皇上，怀王妃未曾照顾紫莲。怀王妃在这殿中之时，都是为皇上施针，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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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凝视着紫莲，良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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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也察觉皇上不太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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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紫莲冬季里开花，他还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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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迁怒温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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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不太高兴，她儿媳妇把这宝贝献上的时候，皇帝可是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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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宝贝冬季绽放，不应该更高兴吗？他那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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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正欲替温锦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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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退下吧，朕乏了，今晚不守岁了。”皇帝摆摆手，竟朝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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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心下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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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出殿宇，想去提醒温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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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偏殿里，钰儿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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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锦打着瞌睡，坐在辰儿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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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故意挺直了腰板儿，坐得格外板正……这样，温锦稍微一歪头，就可以枕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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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似是怕吵了钰儿睡觉，说话格外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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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洋洋的偏殿里，似乎已经有了春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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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叹了口气，难得他俩能这样坐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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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锦儿的事儿，还是明日再说吧。”淑妃娘娘不去打扰他们，悄悄回了自己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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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离开以后，皇帝并没有回寝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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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回到紫莲旁边，他盯着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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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靖的话，以及说话时的神情，却在反复闪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