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医生,借一步说话。”</p>
他随着威胁者转入一旁的小巷。甫一转身,锋利的剪刀再次指向他的脸。确切地说,是再偏下一些的颈动脉。</p>
“一般来说,人们会选择匕首作为武器,更易掌控。剪刀使用不当的话,是会伤害到自己的。”莫惟明平静地说,“还是说……您觉得剪刀更能带来安全感吗。”</p>
宫把刀刃抵在了他的颈侧,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p>
“你最好不要乱动。就算是破伤风,从这里到医院也要一阵吧。”</p>
“请问有何贵干?”</p>
莫惟明不想装得太客气了。并非因为他还没能完全控制方才的情绪,而是他隐隐觉得,宫已经知道了些什么。那么,什么程度?</p>
“你好像与我们的弟子走得太近了。”</p>
“什么弟子?”</p>
“别以为我不知道。商不是爱听评书的人。戏楼附近就有许多茶馆,她犯不着跑到这鲜少光顾的地方。你约她出来的目的是什么?”</p>
“您大概是误会了。首先,我绝无什么非分之想。”</p>
莫惟明试着将她手里的剪刀挪开,但她不为所动。如果真让刃划破了皮,正如宫说过,破伤风也不是闹着玩的。他叹了一口气,宫在同时上前一步,他能感到刀刃压得更深。</p>
“我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但我也希望您为此作出解释。”</p>
“我知道您大老远跟踪她过来,是不可能被我一句‘只是巧合’打发掉的。但我希望您在听我解释之后,不论如何,都不要找商本人的麻烦。”</p>
“我们师门的事用不着你操心。”</p>
能下定决心跟过来,一定是已经发现了一段时间。莫惟明暗想,很可能在锦馐斋吃饭的那次,她就已经察觉了。因为那一天,羽提前回家了吧。已经在商那里出过事的话,不该这样不谨慎,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而什么事能重要过他们的师妹,这便耐人寻味。</p>
“当然是为了你们的羽师妹好。”莫惟明一板一眼地说,“她生病了,商需要药。”</p>
“信口雌黄。”</p>
“我也不希望只有一个人关注她……你们都是在意羽的,不是吗?就算是为了她,也请好好想想。我知道你们对西医讳莫如深,特意帮她带的是内陆生产的药丸。你稍微搜下她的房间,应该能找到些山楂丸。之前羽有积食的症状。你不知道?”</p>
宫的决意是相当坚定的,莫惟明能感觉到,自己颈侧的力道一刻也不曾减轻,但好在也没有加深。她仍咄咄逼人。</p>
“她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外人插手?”</p>
“那你该问的人是她,不是我。”莫惟明不得不连呼吸也小心,“我完全是看在梧小姐的面子上,才愿意和你们的人打交道。反正你们与我相看两生厌,谁也不待见谁,我为什么要来自讨没趣?卖药赚差价?更不可能。我是医生,有稳定的薪资,医院甚至会发放粮油,根本不差这么一口。何况这点钱,在如今的曜州能做什么?”</p>
宫并不细听他的一大串解释。她只是说:</p>
“作为瑶光卿的你的话,我不能尽数相信。演出那日,我特意随徵到你们医院,他们却说你请假了。我料想您的确是个大忙人,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日理万机的。”</p>
“……我总有个人生活,犯不着什么事都处处报备。”莫惟明皱起眉来,“如果您特意以生命安全做威胁,非要让我编出什么对你们不利的回答,我做不到。我相信您是心思缜密的人,凡事都该讲求事实。您一定是有确凿的证据,才找到我吧?我很愿意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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