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让刘冲去隆昌记把那三万两黄金的银票兑换成三张一万两的,然后让他拿着自己的名帖和一万两黄金的银票去了王让的府上,果然钱能通神,王让派府中管家来驿馆邀请刘锐晚上前去赴宴。
到了掌灯时分,那个叫王财的管家又来了,带着刘锐等人来到了一个位于城南角的院落,大门匾额上写着忆南园三个金字,门里随即出来二行打着灯笼的仆人,当先一人快步上前,先拱了拱手,刘锐刚要回礼,他热情地抓住了刘锐的双手。
“久仰刘将军大名,将军猎虎搏犀,全歼顽匪又在校场惊天神射,已天下尽知,今日屈尊来到舍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刘锐忙道:“大人谬赞了,在下在永安时就对王大人十分仰慕,一直想拜会大人,在下福薄虽未能谋面,可神交已久,未料在应州相见,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大人一称实不敢当,在下是白丁一个,能与将军相见是吾之荣幸。”言语怅然,有些恨恨不平。
“大人出身名门,世人皆曰文有王让,武看王前,兄弟二人,交相辉映,大人才高德厚,已名闻天下,就算担任国相也绰绰有余,奈何姜融追随晋王殿下日久,才捷足先登,论才能,论德行怎能和大人相比?”
这番话说得王让心花怒放,知我者刘锐!虽知刘锐有意奉承,可心里还是感觉舒坦,心想刘锐年纪轻轻就已赢得太子殿下青睐,自有非凡本领,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
“市井之语,言过其实,让将军见笑,寒舍在内城,接待上使有些不便,此处是在下别院,你我可致尽兴。”
“如此叨扰大人了。”
“在下虚长几岁,可与将军相见恨晚,抖胆想和将军以兄弟相称,何如?”
“我是后生晚辈,岂不乱了规矩?况大人是殿下泰山,我怎敢冒犯天威?”
王让犹豫了一下,是呀,自己与刘锐称兄道弟,晋王恐不会同意,这倒是未曾考虑,可话已出口,于是下了决心。
“贤弟不必过虑,这是私下里的称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决不知晓。”
刘锐心想这王让行事果然惊世骇俗,按理自己绝不能答应,可毕竟有求于人,如断然拒之,必令王让心冷,所图难成,况晋王失势已成定局,自己应舍小事大。
“如此我就高攀了,兄长,请受小弟一拜。”
王让此人庶出,母亲受到父亲宠爱,虽当不上家主,但锦衣玉食。只是从小无状,不喜读书习武,只好交友,以仗义疏财闻于永安,灰鹰黄犬,招摇过市,为正派所嫌,倒也自得其乐,来到应州之后更无所顾忌,如鱼得水。
园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寒梅怒放,独具匠心。
“在应州竟有如此雅致之宅院,也真难得。”
“这是一个江南盐商的宅邸,据说所用材料都是耗费巨资从江南运来,与我一见如故,见我喜欢,非要相赠,我也只能投桃报李,晋地官盐都由他经营,贤弟随我来。”
二人牵手进入大厅,厅内丝竹声起,大厅两侧绿植葱郁,初春时分,竟能如此,想是地下生火加温之故。
二人落座以后,王财轻轻拍了拍手,数十舞姬袅袅婷婷进入大厅,翩翩起舞,
美色当前,丝竹悦耳,刘锐又哪里见过这些?虽尚未饮宴,已有微醺之意,见王让看向自己,忙掩饰道:“兄长好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