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安出发后刘锐为避免节外生枝,只想尽快进入晋国,一直要求高速行军,大家虽然很疲倦,可知道刘锐十分重视训练,又赏罚分明,手下的几个都尉也都有意无意地比试了起来,情绪很高。
本来可以更快的,可一路上刘锐竟然收拢了二百多人的溃兵,经甄别后有的直接编入了部队,有的则交给了当地官府处置,刘锐又从老兵中挑选了五十人交给刘冲充当自己的牙兵。
三天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刑水的岸边,过了刑水就是晋地了,刑水是一条大河,此时正值荣水期间,湍急的水流里漂浮着未融化的冰雪,根本不能泅渡而过,只有一座木桥连接两岸。
刘锐知道大家都很疲惫,就命令在岸边宿营,他让刘冲带十名属下和自己先行过桥查看,卜怀恩也要跟随,刘锐同意了。
过了桥不久又通过了一座山隘,前面一马平川,地上遍布着成片的初长的小草象一块又一块绿色的地毯,小溪潺潺,众人心情大好,刘锐命令全体下马,让马匹吃草蓄力,刘锐和卜怀恩、刘冲围坐在一起,执鞭指向远方,说道:“晋地真是一块宝地,天险众多,自成体系,据此称王不难。”话音未落,远处烟尘骤起!
刘锐等人迅速起身上马,挽弓搭箭,遥见烟尘中约有骑兵数千,当前一杆大旗上有一个大大的晋字,大家不仅松了一口气。
刘锐心想来得这么快,看来晋王在永安的细作还能如常传递消息,己方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掌握之中。
不过最让刘锐震惊的是,晋王治下居然还有如此众多的骑军,刘锐心中不禁忐忑起来,不禁怀疑自己此行是否太过托大,从军以来太过顺利,不只为众人称赞,更被太子倚重,现在看来偏居一隅的晋王手下必藏龙卧虎,更何况天下豪杰如林,千万不能狂妄自大。
那骑兵已分为三支,其中二支急驰不停,绕过刘锐竟自而去,刘锐见其中不少人等携带钢锯、利斧,瞬间明白是为木桥而去,可事发仓促,也无计可施。
一众骑兵簇拥着一人来到近前,那人抱拳道:“虎威将军何在?”
刘锐挥手命众人收好弓箭,催马上前,也抱拳道:“末将便是,敢问大人是?”
“我乃晋王治下秦朗。”
“原来是大将军,虎威乃一杂号,从大将军口中说出岂不折杀小人。大将军当年只率数百精骑不出一月就平定晋地百年匪患,保得一方平安,末将一直十分仰慕,此次来晋地公干,实有私心想结识大将军,指点在下一二,未料想就此相见,真乃三生有幸,请受末将一拜。”说完翻身下马,大礼参拜。
秦朗年近五十,从晋王就藩开始,就一直跟随,十几年来尚无机会立下军功,剿匪也过去很多年了,只因对晋王殿下忠心耿耿,晋王也对他恩宠有加,慢慢也置办娇妻美妾、豪宅良田,养尊处优,懂得享受起来,他和于凌虽然都是大将军,但因其统领骑军,地位高于于凌,除了晋王殿下和姜融,别人都不在眼中。
此次裴静、刘锐出使晋国,细作早已将详情传来,在秦朗心中裴静是礼部尚书,自不敢怠慢,可见裴静还未入境,眼前只有刘锐一人,其虽身为副使,可毕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后生小子,即便大阅后姜融对刘锐重视起来,细作不断传来刘锐的事情,连带秦朗也听说了不少,什么射死老虎了,打死犀牛了,可秦朗认为那都是市井之徒添油加醋,听听而已,根本不信。
见其欲施大礼,故意缓慢下马,待刘锐参拜完毕,方才伸手相扶,心想就算你如传言般骁勇又能如何?就这十几个人,别说虎威将军,就是真虎也得趴着,口中却连称不必多礼,这边与刘锐寒喧不已,眼中却望着木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