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在接连出现踩到断裂的树枝、意外撞倒身边的同伴、意外被埋伏于土地之中的树根绊倒、因后背撞到倒伏的树干而惊慌失措、被突然自背后出现的魔物咬住屁股……等诸多意外后,多灾多难的一行人终于安全地撤回出了可以轻易注视到龙兽所在的地方。
“还真是遗憾……”
深雪回头注视着龙兽的方向,摇了摇头,又忽然道:“说起来,不过是只普通的龙兽的话,应当吓不跑雷狼龙吧?”
怎么突然提起雷狼龙来了……我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应和:“龙兽不过是龙种的劣化造物,至多比地龙飞龙这类血脉极度稀释劣化的层级高些,但远达不到可以威胁龙种的程度。
“或许在雷狼龙看来,这不过是一只体型稍微大一点、难啃程度稍微高一点的零嘴罢了。”
话音落下,我也同样反应过来。
既然龙兽的存在无法吓走本就身为龙种的雷狼龙,又会是什么样的存在,才会将本和花妖操控的枝蔓进行搏斗的雷狼龙也吓得必须悄然逃走?
总不能是灰暗地带内,那即将袭来的大批魔兽群吧?对于雷狼龙来说,那不过是随意就能震碎的烦龙虫虱罢了,算不上什么麻烦。
不过从另一方面想,或许龙兽的出现也算是一种变向的好消息:这就像是在无声昭告着,那曾经将雷狼龙都能吓走的存在已经离开了附近,并且至少短时间内都不会出现在圣树壁垒边缘。
姑且将这一讯息记下,用以在之后提醒明年开春可能准备探入其中的清剿队,以便提前避免危险。
稍作喘息,确认龙兽真的没有追上来后,队伍再次快速踏上行程,快步赶向圣树壁垒。
就在方才,两名领队也将城中可能遭遇危险一事向在场众人转告,所有人也都立马意识到这是至关紧要之事。倘若身后不远处的城池因为意外而遭到破灭,那届时,这些流离在外的人也将成为即将爆发的兽潮中首当其冲的牺牲者,甚至比投入湍流中的小石子还要无力且难以反抗。
然而这支队伍毕竟行了近一个上午,哪怕中间略有整修,哪怕此时回程的速度加快,眼前的道路却也好似看不见尽头般无比漫长。
领队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焦急,汗如泉涌般从他们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中泌出。
这样是来不及的。
我深知这一点,简单地核算后同学院带队的导师以及领队两人打了个招呼,也没管他们是否同意,便是拉着深雪一同钻入打开的门中。
带上深雪已是我承载能力的极限,尽管她并非是法师,但她所能掌控的魔力量仍旧十分庞大,几近接近我的一半。尚若再多带上几人,不说能不能顺利发动虚空漫步抵达想要的地方,发动后又是否有足够的魔力去应对接下的难题,像希卡莉四人那样只是遗失自身的坐标还是轻的,直接跃入虚空深处,坠入深渊与禁地中心也并非没有可能。
魔力如水般自体内流逝,短暂的迟滞之后,我们两人如被掷入深水的浮石迅速上浮,自我一早标定的坐标踏出。
几乎是在同时,霜白的刀光在身侧爆发。
侧目望去,反应极快的深雪眸光锐利地拔刀抵御住袭来的飞鹰利爪,将其攻势格挡后发力弹开,反手又是补上一刀,将其利落地劈作两段。
“还真是好地方。”
[霜剑]环视一圈,冰山般的容颜上绽开明媚的笑容,放开彼此牵连的手,迅速投身加入战场。
在舌下合住魔石碎片,深呼吸,我这才有精力去确认四周状况。
这是我早间所呆的城墙一段,数以百计的城卫正在附近同翻越藤墙袭来的诸多魔物近身厮杀,璀璨的术法之光自后袭来,支援着奋战的人们,又将魔物尽数削弱,浓郁的血腥气息与腥臭味混作一处,将触目所及的一切尽数染上疯狂之色。
我没有在近处找寻到安然的身影,但在扩散至四周的感知中,却可以十分清晰地自远端城墙处,察觉到他体内微薄魔力的不断跃动,显然正处于奋战之中。
他却是做到了如他所言,在危机来临时顶在第一线上。
[霜剑]的加入确实极大地减缓了这段城墙防御的压力,少数略有受创的城卫匆匆包扎了一直没能出来的伤口,便再次投入之后的战斗。
但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哪怕是我加入其中也不过如此。
站在高处极目远眺,自城墙脚下一直绵延到视野的尽头,黑压压的魔物群犹如涌动的潮流或是会自行繁衍蔓延的菌毯,侵占了目之所及的每一片空间,少数飞禽更是越过城墙和不断伸长试图阻拦的藤蔓阻挡,袭向城内。
不过好在,我并没有在城内注意到有多少人慌乱跑动的身影。虽然地表残留着诸多形似骇人的血迹,但却没有出现多少尸体。行动于街巷之间的,也唯有手持刀枪,与魔物发狠厮杀的人们。
这是个好消息。
但还不够。
需要有更加能够一锤定音的存在。
随手劈落一片试图越过我上空与身周的魔物,我的目光下移,看向脚下的阴影,若有所思。
是时候该叫睡美人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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