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璟瑄脸色一沉,立刻站起身来回绝道:“请母后收回成命,儿臣并不想娶安平郡主。”
太后万没想到,古璟瑄竟然敢当场忤逆他,便沉下脸来责问道:“不想娶安平你想娶谁?安平虽是哀家姐姐的亲生女儿,却是由哀家一手带大的。哀家从一开始,就是把她当自己媳妇养。你的婚姻大事,哀家一早为你考虑到了,我还有什么不满的?”
古璟瑄道:“儿臣心中已有心仪之人,除她之外,不会再娶旁人。”
“混账!”太后拍案怒道:“你堂堂一个王爷,怎能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除她之外不娶旁人,难道你就想守着她一人过吗?”
“是。”古璟瑄答得果断坚决,没有丝毫犹疑:“只她一人,足矣。”
“你,你这是要气死哀家。”太后被他气得脸色发白,抚着胸口直喘。
安平听得他这番话,已然泣不成声,她一脸不甘地站起来质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我自小在宫里,顶着公主的名义长大,天底下还有谁能比我高贵,谁能比我更配得上你?”
古璟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在我眼里,你不及她半分。”
这天底下,谁也比不上沈碧瑶在他心里的分量,就连太后,皇上,甚至天下,在他心里,也抵不上沈碧瑶一人。
这个女人,能为他死,能为他生,能让他心乱如麻,能让他患得患失,能让他无时无刻都控制不住地去想她。
古璟瑄无法想像,若是他从未遇见过沈碧瑶,那他的生命将会是如何的黯淡无光,他的这颗心,将会是如何地沉寂。既不会像今日这般徒然欣喜,又忽然惊慌失措,就只会像一潭死水一般,让他觉得人生毫无生趣可言。
是她,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也只有她,才是他如今活着的理由。
太后顺了顺气,重新坐家,沉声道:“你老实告诉哀家,那人是谁?若是好人家的姑娘,哀家可以让你接进府里,给她一个名份。”
“母后,若是让她进了府,那我算什么?”安平不依不饶,无论如何也不肯。
太后没有理会她,反对古璟瑄道:“你若不说,那便是在哄骗哀家。哀家这便让钦天司先好日子,把你与安平成婚之事昭告天下。让世人都知道,安平便是瑄王妃,其他人,休要肖想。”
“母后,儿臣说过,除了她,不会再娶旁人。”
太后道:“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哀家让你娶安平,你便要娶安平,除非你不认哀家这个母亲。”
古璟瑄神色一凛,怒气横生,道:“既是如此,那这个瑄王,不当也罢。”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那飞龙白玉往桌上一放,转身便走。
太后又急又气,一口气上来,当场便昏死过去。
古璟瑄最终没能走出宫去,皇上便赶来了。
太后扎了几针,也转醒了,躺在榻上拉着皇上的手,正痛心疾首地哭诉。
“他这是要不认我这个亲娘啊。皇上,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娘也不顾了……”
见太后哭得这般伤心,皇上只得好言好语地悉心宽慰。
古璟瑄坐在外间,听着听面哭的哭,劝的劝,丝毫无动于衷。
过了好一阵,太后哭累了,皇上便从里间走了出来,拿起桌上的飞龙白玉佩,示意古璟瑄与他现同出去,待离得远了些,方才问道:“不当瑄王了,那你想当什么?不过一个女子而已,值得你这般对母后?”
古璟瑄淡淡回道:“瑄王这个位子,我本没有多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那个女人?”
古璟瑄没有说话,沉默以对。
皇上笑了笑,道:“方才,朕还在好奇,你所求到底是何事?如今看来,定是与这个女人有关吧?”
古璟瑄顿了顿,才道:“我本想,求皇兄赐婚。”
“果然如此。”皇上道:“既是想让朕赐婚,那至少得告诉朕,是哪家的姑娘?”
古璟瑄依旧没有答话。
皇上见状,不禁失笑道:“能让你这般谨慎,看来你确实很在乎她。不过就算你不说,朕亦能有法子知道她是谁。”
古璟瑄这才道:“是沈仕昌是三女儿,沈碧瑶。”
皇上听了,不禁思索道:“沈碧瑶?这个名字朕似乎在哪儿听过……”
这时,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英忙上前来,小声在皇上耳边提醒道:“这沈碧瑶沈三姑娘,正是三年前逃婚,闹得沈侍郎满城寻人的那位……”
皇上这才恍然道:“哦,朕想起来了。那会儿沈侍郎还告了一个月的病假,没来上朝。既然这沈三姑娘三年前便逃婚出去,你又是如何与她相识的?莫不是在外面还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