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着他!
手从榻下一抓,拿着她的裘衣披盖在她的身上,翻身下榻。
“别走。”龚青岚急切的喊道。
她心底隐隐不安,仿佛他这一走,两人之间会有根刺,横在中间。
齐景枫穿着裘衣,披上外袍,缓缓的转身,安抚道:“我去吩咐红玉提水来给你沐浴。”说罢,便信步离开。
龚青岚的心,瞬间被掏空了一般。红纱飘拂,模糊了他的背影,怔怔的望着他渐行渐远。
翌日,齐景枫将龚青岚送回府中,便乘着马车直奔燕王府。
兵符找着,燕王吃了大亏,定然不会轻易忍下。短时间内,齐景枫怕是不会回府。
龚青岚昨夜被梦魇缠身,一整晚都不曾入睡。气色不好,微微发白。泡了澡,用了一些个点心,便靠在榻上养神。
红玉在一旁打扇,看着她眼睑下的青影,一阵心疼。
“红玉,龚府可有来信?”龚青岚阖着眼,忽而出声,吓得红玉手中的蒲扇落地,慌忙拾起来说道:“来了口信,老爷将您的聘礼全都用在了疏通关系上,近来不问府中事,在外访友,银子都打点完了,夫人将体己的银子贴补家用。”
龚青岚蓦然睁开眼,眼底骤然闪过一抹阴戾。
“恐怕不是父亲的意思罢。”
红玉垂头,盯着自个的脚尖,嘟囔道:“老爷原是要拜访献亲王的故友,季姨娘在中阻扰,去了书信给她的兄长,给老爷牵线,与长宁侯世子的部下胡青涯结识,前前后后打点了几次,银子全都进了季姨娘与她兄长的荷包里。老爷并不知情,久不见音信,便上门去寻问,得罪了胡青涯,暗中使绊子。”顿了顿,继续道:“季姨娘巧言令色,老爷误以为胡青涯私吞了银子,却不给他举荐,便大闹了一场,被关进了衙役。后来还是老爷身旁的随从,找上了大少爷,适才将老爷领了出来。”
龚青岚眼底如古井般深幽无波,看着红玉欲言又止,冷声道:“说!”
红玉踌躇的说道:“老爷并没有领情,对大少爷冷嘲热讽了一般。回府便去了季姨娘的屋子,不知说了些什么,老爷到夫人屋子里大发了一通火。说夫人是府中主母,该肩挑府中庶务,银子账上亏空,并没有进项,让夫人掏体己的银子补贴家用……不过一日,季姨娘便病倒,要吃大补血气的物品,专拣好的要。”
龚青岚面若寒霜,龚远山无非是受了气,面上无光。记恨当初齐景枫,不愿给他向燕王举荐。可,他那般作践母亲……
“季姨娘体虚,去库房挑选几支上好的人参、鹿茸送去,叫母亲身旁的桂枝亲自煲好送去。其他的肉食便换成羊肉,多补补,免得父亲迁怒母亲,怠慢了妾侍。”龚青岚说完,缓缓的闭上眼,平心静气。
红玉惊愕的睁圆了眼,小姐为何还要送补品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