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面红耳赤,暗恨在心,可不能对付龚青岚,将所有的怨气撒在惹是生非的李丽清身上,下手毒辣的掐着李丽清的腰侧,怒道:“给我跪!”
李丽清满脸泪痕,哀求的看着母亲,可平阳郡主瞪她一眼,暗含警告。李丽清怨毒的瞪着龚青岚,满腹屈辱的端着丫鬟的茶,屈膝要跪下去。
“等等!”龚青岚制止,温婉道:“李小姐皮肉娇嫩,可不能直接跪着地上,磕坏了。”青葱般的手指指着平阳郡主身后嬷嬷拿着的蒲团道:“郡主想得周到,东西都给备齐全了,将这个给李小姐垫上。”眼底的笑意加深,她可未忽略平阳郡主吩咐嬷嬷离开,嬷嬷回来时手中便拿了蒲团,随即让她下跪,想来是为她‘准备’。
平阳郡主气得脸色发青,不待开口,红鸢立即上去将蒲团抢了来,放在李丽清脚下。
李丽清心怀怨恨,根本不看平阳郡主给的暗示。
屈膝跪下去,膝盖剧烈的一痛,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针扎进膝盖里,整个人向一边倒去。“啊——”的一声痛呼,双手抱着双膝在地上打滚。
平阳郡主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蒲团上倒竖着锋利的钢钉,两眼发黑的摇摇欲坠:她明明放的是碎瓦片,何时变成了钢钉了?
“清儿——”平阳郡主醒过神来,连忙扑过去,心疼的抱着李丽清,触及到她血肉模糊的膝盖,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傍晚,李庸李都司,从军政处乘着青布小轿到了燕王府侧门,侍卫领着一路去了书房。
燕王看着兵书,眼角都不抬一下:“坐。”
李庸对燕王冷淡的态度,觉着奇怪。前几日称兄道弟,今儿个却是一杯茶水也无。
心思辗转间,说出来意:“燕王爷,上次您应允小弟,修书给曹阁老,压下折子……”
燕王爷摆了摆手,打断道:“毕竟是朝中内阁之事,本王远在燕北,不好插手。都司可修书给定远将军,将军定会竭力相助。”
李庸一愣,心中琢磨着他何处得罪了燕王,以至于他出尔反尔。思索半天,仍旧毫无头绪。继续劝说了一番,被燕王打太极推了回来。
李庸吩咐长随去查,心底憋了一团火回了府中,刚进书房,管事便将信封递上来。
拆开信封,抽出厚厚一叠宣纸,新陈不一。内容详细的记载李府在齐府铺子十余年赊账的单据,无一遗漏。
“谁送来的?”李庸脸色阴沉,将账单甩在书案上。
“齐大少爷身旁随从长顺送来的。”余管事吱吱唔唔的说道:“他临走说了一句话,若老爷无力尝还,便将府中物件一应搬走,算租赁费。”
“嘭!”
李庸挥手将书案上的杂物挥落,目光阴鸷。燕王府与齐府态度的转变,让他心底不安定,定是发生了他不知晓的事。
不一会儿,长随将打听到燕王府宴会的闹剧,一一赘述。
“蠢货!”李庸怒火中烧,黝黑的额头上,青筋鼓动。一脚踹翻了圈椅,脚步一转,便去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