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无法忘记清明消失前看向自己的眼神，慌乱中夹着几丝恐惧，但里面更多的还是失望。

清明是相信自己会出手的，而自己辜负了他的期望。

重楼不知道清明用了什么秘法，竟能看破自己的隐身，通常只有精通空间之术的鬼才能发现自己的存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了区区凡人动摇、失常至此的原因何在，只知道那样的眼神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掠夺着他的注意力。

寻不到，见不着，求不得。

唯有思念。

意识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清明之后，再回想起当时的眼神，重楼就无法保持冷静了。刚才还是五脏六腑自内而外的灼烧感，紧接着变成肺腑相互挤压搅作一团的绞痛，如此折磨的痛苦，连魔都无法不动容。

就在重楼打算去神界张贴寻人启事的时候，神出鬼没的清明乍然在眼前出现，又仓皇从自己身边逃离。

原本因为剧烈涌动的感情而快要炸开的地方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清明在的时候，焦躁得窒息；清明不在的时候，又空荡得窒息。

想见，又能见，重楼理所当然地寻到了蜀山。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清明打破了沉默，问道。

重楼敏锐地察觉到清明的抵触情绪比第一次亲吻之后还要来得强烈。

他直言不讳：“本座要你与我比试。”

圈圈绕绕，竟然还是没有逃脱以沙包为圆心的命运轨迹。

“我现在还很生气。”哪有心情照顾你的抖s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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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露出“正好”的表情。

尼玛！这货竟然还是“爽——打；不爽——还是打”的思维模式！

清明无奈道：“我说过了，这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事情。你见死不救，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鬼入魔更方便。”重楼指出一个事实。

“……”重楼想让自己变强？

清明原本凶恶的眼神突然一弱，就像驯服的小兽一般收起爪牙，他撇嘴：“我当不了死鬼。”这相当于变相地承认他不会死了。

“你也是不死之躯？”重楼的眼睛一亮，里面的光芒对练级少年产生了一定的晕眩效果。

清明恍恍惚惚地点头：“嗯。”

蓝葵见气氛终于有所缓和，松了一口气，打圆场：“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谈不就挺好的吗？所谓旁观者清，客观地说，造成如今这种局面，你们都要负一定的责任。因为你们从来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彼此间的关系，就这么暧昧地拖着，最终深受其害的是你们自己，更关键的是，对孩子也不好……”

软妹子爱怜地抱着满嘴哈喇子的师父，谴责的眼神刺痛了清明脆弱而幼小的心灵。

还有比男男生子更不科学的想法吗？

妹子，愚昧落后害死人啊！

重楼却露出了认真思索的表情，注视着清明的双眼：“本座对你产生了某种感情，这成为了本座的弱点，是绝对不允许的。本座的确想过让你由鬼入魔，阴阳两隔，借此斩断与人界俗世的一切牵绊。那些人类……哼，不见也罢！还不如常驻魔界，一心修炼。这样，你就不会再是本座的弱点。”

消除弱点，并不是要将清明的存在抹杀，而是以重楼自己的方式让清明变强。

这，才是重楼的本意！

“只是本座并不知道你会消失不见……”重楼似回想起那种懊悔、焦躁、思念等等交织的复杂感受，微微蹙眉，道：“直到那时本座才知道感情是件十分可怕的东西，它就像心魔一样，并非来自外界，而是自己体内。一定程度上来说，它比心魔更可怕，心魔于弹指间迫人癫狂，感情却细水长流，朝夕折磨，日复一日，让你在理智与疯狂之间摇摆徘徊，你或许能压抑一时，可一旦被它抓住空隙，那种感觉便会加倍反噬。”一开始重楼的语气还比较困惑，到后面越来越流利、肯定。

最后他说：“如果本座猜得没错，那种感觉应该就是人类口中的喜欢。”

……喜……欢？！

重楼坦荡荡的神态让练级少年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蓝葵和师父屏住呼吸，双双眼睛放光地注视着清明。

清明目睹了这些时日以来的种种，知道性/冷感魔尊的这一番话完全从他自身经历得出，怒气其实剩得也不多了，他的抵触，更多是因为面对巨大变化的无措以及一点点……害羞。

咳、不是谁面对这么直接的基情告白都能淡定的。

这和自己先前软妹子左手抱一个右手搂一个肩膀挂一个背上背一个身/下骑一个的人生目标差得也太多了吧？

喂喂你们瞪我干嘛，表白被围观的压力很大的啊！

清明沉吟许久才开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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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鱼丸】亲又扔了一颗地雷xdd~

友情提醒现实党们：这章也表bw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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