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沿着明清风格的街路,欣赏着租界难得一见的江南市井。不一会大家走到了著名的豫园,这里已经有了些后世的商区景象。街路两边商家林立,沿街叫卖的商贩,络绎不绝的行人,穿插着游玩的洋人和黄包车。左梅女士第一次显露出兴奋的神情,女人爱逛街看来是恒古不变的。蒋百里看着夫人高兴的样子,露出了怜爱的神情。这位异国的女子,抛弃了自己的一切,毅然跟随他颠沛流离,他亏欠她太多了。
一声刺耳的哨响,打破了短暂的和谐。有人在前方高喊“日本人打人啦!他们调戏女人啦!”,一时间人群向前方涌去。几个人眉头一皱,也向事发地走去。
现场很混乱,四个喝的醉熏熏的人正拉着一位清末打扮的少女。他们穿着武士服,腰跨一把武士刀,脚踩木屐,一副日本浪人的打扮。旁边数名男女喊着救命,地上躺着两位男士,看来是被人打倒的。人群边站着两名法租界的华人巡捕,任由一个年青英俊的男子哀求,竟然不敢上前制止。被日本人强行拉拽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高喊着救命,却无人敢上去帮忙。
黄一中看到这里,就要冲上去制止。杨登瀛和图钦斯基忙把他拉住道:“黄先生,你惹不起的。这些浪人在租借就是让人头疼的流氓,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只要他们没惹洋人,工部局也没人去管。抓了也是交给日方处理,几天后又出来作恶,你去了只能吃亏。”
愤怒的黄一中高喊道:“那就看着他们欺负华人?租界怎么啦?租界也是我们华人的土地!”话音刚落,混乱的场面发生了变化。
只见一条人影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冲进了四个日本浪人中间,还没等大家看清,四人分向四周飞出。嘭嘭嘭嘭!像四个葫芦般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半天没有爬起。而那个少女被一个男子护在了身后,一时没有缓过神来。周围的围观者高声叫好,其中还有部分外国人。黄一中等人则目瞪口呆的看着场内的救人者“李天一”,不知他用什么手段击倒了四个浪人的。
李天一搀扶着脱力的少女,关切的问她怎么样,用去看医生吗。而少女只是无力的摇摇头,又仿佛想到刚才的危险境况,不禁扑到李天一怀里发生大哭。这位女孩子根本不去想什么男女有别,她只是感觉这个男人的怀里最安全,向父亲的怀抱。
几名少女的同伴这时也围了上来,那个寻求巡捕帮忙的俊朗青年几步跑到少女身边,急切的问她有没有事。两名巡捕有些犹豫的走了过来,说出一句“先生,你打伤了日本侨民,请跟我们走一趟。“众人听后,义愤填膺的开始呵斥这两名巡捕。
“小心!“一声高喊,几声尖叫。异变突起。
一名被打倒的浪人拿着武士刀恶狠狠的扑向李天一,寒光闪闪的刀锋已到了他的面前。众人惊呼,很多女性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巴嘎…..!“
“上帝啊!“
“我的神啊!“
惊呼一片的现场,李天一手里多了把武士刀。而那名持刀的日本浪人,正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回事。
李天一不想在光天化日下为自己惹麻烦,所以没有继续击伤这个偷袭者。而是端详了几眼武士刀后,两手一掰。“啪”的一声,精钢锻造的刀断为两节。李天一不屑的将断刀丢在地上,看着已经慢慢爬起,惊恐看着自己的四个浪人。平淡的道:“租界是讲法制的,你们手持凶器当街欺辱妇女,难道把这里当成东京了吗?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