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你聽起來好像希望我給你獎勵。”鄭晚打趣他。

兩人的關系也日漸親密,仿佛分開的那些年都不存在。

她可以自在地同他開玩笑。

他也會在她面前卸下嚴總的威嚴,有空就纏着她。

有時候鄭晚也在想,即便沒有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可能她跟嚴均成最後兜兜轉轉還是會在一起。

“有嗎?”他含糊不清地問。

他語焉不詳。

好像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在否認這一幼稚行徑,又好像真的在跟她讨要獎勵。

“有。”

嚴均成似乎早就想好了獎勵,都沒遲疑一秒,“我出差的幾天跟我視頻。”

鄭晚不解:“視頻?”

“嗯。想看看你。”

“好。”她繼續給他按摩。

白皙的手指穿過他濃密的黑發。以前就聽人說過,這種發質硬的人性格都很倔強執着。

嚴均成是這樣的。

陳牧跟思韻也是這樣的。

只有她,發絲細軟。

他沒說話,她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等回過神來時,躺在她腿上的他已經睡着,呼吸均勻。

她想,他這些年應該也很累吧。

哪怕他的背跟以前一

樣直,他的眼神跟以前一樣深邃,可他終究不是十九歲的他了。

他今年三十九歲,已經不再年輕。

她逐漸停下了按摩的動作,手卻依然撫摸着他的頭發,指腹觸碰到了他先前留下的疤上。

她揉了揉,也做了跟他之前如出一轍的傻事。

好像試圖揉掉這一道疤,揉掉他曾經受過的傷。

黑暗中,她就這樣凝視着他的臉。

微涼的指腹從額頭,到鋒利的眉峰,再到高挺的鼻梁。她想,如果他這二十年來,喜歡過別人,也談過新的戀愛,或許心腸冷硬如她,也不會對他曾經的執着有半分難過。

可他偏偏,孤身一人二十年。

明明她也知道自己沒錯,卻還是會在這樣的時刻,無法自控地對他産生了一絲憐惜。

他花了二十年時間,終于讓她對他有除了喜歡和懼怕之外的情緒。

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憐惜甚至比單薄的喜歡更厚重。

鄭晚像是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當嚴均成從睡夢中清醒時,已經快十二點。

他啞聲道:“怎麽沒叫醒我?”

說着他坐起身來。趁着夜色看了眼腕表。

鄭晚的腿早就麻了,她低低地嘶了聲,試着去活動雙腿。

“看你睡很香,就沒叫醒你。”

嚴均成無奈,伸出寬闊的手掌幫她按摩。心裏卻感到了隐隐的喜悅,她任何一絲對他縱容的舉動,都會被他無限放大。

他會在她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備,哪怕他在睡着時,她用刀刺破他的喉嚨,他也不會掙紮。

“算了,別按了。”

鄭晚按住他的手,語氣無奈地說:“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說着她要推開車門。

嚴均成卻比她動作要快一些,他先下車,來到身旁打開車門。

在她措手不及時,彎腰,以公主抱的方式将她從車座上抱出來。

鄭晚卻被他吓了一跳。

這萬物寂靜的時刻,她也壓低了聲音急促道:“別胡鬧,快放我下來!”

嚴均成哪裏肯放,低頭看她,“抱緊了。”

竟然為了吓她,還刻意加快了步伐……

她沒辦法,身體的自然反應令她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嚴均成,你瘋了!”她氣惱。

他只當這是跟愛人開的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怡然自得,頗有樂趣。

沉悶的人,也只願意在她面前展露男人幼稚的一面。

對他而言,這樣抱起她也太過輕松,幾乎都不怎麽費力,他步伐穩健進了居民樓,上了臺階後,鄭晚也就不敢再掙紮了,平地上還行,這在樓梯上,要是一不小心摔跤,那便是骨折。

鄭晚現在只慶幸,幸好現在是深夜。

大爺大媽們早就進入了夢鄉,不然這要是被哪個鄰居瞧見,可就太過尴尬了。

他手臂牢牢地托住她,盡量不讓她受颠簸。

平穩地上樓,到了家門口,他還是不放,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鄭晚也不想跟他糾纏,生怕吵到了鄰居,恨恨地瞪他一眼,拿了鑰匙小心去開門。

嚴均成對這屋子的結構已經很熟悉。

客廳沒開燈,他也能順暢無阻地抱她來到卧室。

大概實在是氣不過,隔着衣服,她咬了他肩膀一下,不輕。

恨他「恩将仇報」。

明明她給他按摩,又将腿給他當枕頭,他卻這樣吓她鬧她。

嚴均成渾不在意。

将她放在床上,又蹲下來給她脫了鞋,做完這一切後,才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嗓音低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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