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那時候就經常騎着車送小晚上學、放學,兩人戀愛的事誰不知道,鄭父鄭母也沒法子,看女兒是真心喜歡,對方又是成績好的孩子,只能嘆一口氣随她去了——
那時候不敢逼得太狠,也不敢逼他們分手,就怕孩子難過傷心改了性子,那才是得不償失。
張嬸這才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好了,沒戲了,自家表侄是徹底沒戲了!
這以前的男女朋友複合,還有別人什麽事呢?
她就知道,像小晚這樣标致性情又好的孩子,又怎麽可能會缺對象呢?
屋子裏,鄭晚收拾好杯子,這才跟嚴均成閑聊:“我跟思韻才回來沒多久,這些伯伯嬸嬸對我們都很關照,你也知道,這一塊的老鄰居基本上都是我爸媽的同事。”
嚴均成走過去,制止了她的動作,不讓她碰冷水,他給她沖洗杯子跟碗筷。
鄭晚笑,“那我去換衣服,你等我一下。”
她只披上了大衣,又圍上圍巾,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這才挽着嚴均成出門。
她不确定,以他潔癖的程度,能不能接受去菜市場,便只說去超市,超市離這邊有一定的距離,嚴均成自然選擇開車,這個點東城的交通也順暢了許多,等車停好進超市時,正好十點半。
鄭晚知道,不用問嚴均成想吃什麽。
他的回答永遠只有一種:都可以。
還好她昨天就有了主意,卻還是征求他的意見,“吃餃子可以嗎?”
嚴均成:“都可以。”
鄭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
她又被逗笑。
他平靜地看她。
她小聲回道:“這是你的口頭禪了嗎?”
他一頓,臉上也有了若有似無的笑意。
包餃子,既簡單又麻煩,簡單的是,等一切都準備好,煎或者煮都可以。
麻煩的是,前面準備工作不少。
要和面擀面皮,還要調肉餡。
不過,可以多包一點,剩下沒吃完的還可以冰凍起來當早餐。
買好了食材跟水果後,排隊結賬買單,鄭晚見嚴均成盯着收銀臺的貨架,似有去拿的動作跡象,其心思不言而喻。她伸手按住了他,沖他搖頭,嚴肅地無聲警告。
別說她還腫着、難受,就算她可以應付,在她家裏是絕對不行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差,以他的動靜只怕整棟樓都能聽見,他不要臉,她要臉,還要在這裏住大半年。
嚴均成自然也懂她的意思,反扣住她的手,捏了捏,但還是沒說什麽,也沒去拿。
她的話,他肯定是聽的。
開車回來的時候,小區外面站着一些人,靠近了些才發現原來是門口的升降杆被人撞斷了。
一時他們也進不去,便将車停在了離小區幾乎有幾百米遠的停車位。
回了家,鄭晚見已經過了十一點,不再耽誤時間,匆忙換下衣服,圍上圍裙開始和面揉面。
嚴均成從小就是領悟力驚人的學霸,在旁邊看了幾分鐘後,接過她的位置,洗了手,利落地摘了腕表,伸手到她面前,示意她幫他卷袖……
子。
她失笑,手搭在他手臂上,“你要揉面嗎?”
“你沒什麽力氣,省着點用。”
“你小看了我,我很會揉面。”
“我來。”
她的手臂跟他的挨在一起,形成了視覺上的沖擊與對比。
膚色。
力量。
截然不同。
她雖然這樣說,卻還是将面團交給了他。
他的确是聰明的學生,一開始或許有些生疏,之後越來越熟練。這面團在他手掌之下,如此的容易揉搓。
有他幫忙,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更簡單,效率也更高。
鄭晚看他的西褲上都沾上了面粉,她從未見過他這一面。
她覺得好笑。
笑聲也引來了他的側目。
看着這張嚴肅的臉,鄭晚也有了惡作劇的心思,伸手沾了點面粉,笑盈盈地在他高挺的鼻子上點了一下,頓時他看起來也滑稽了許多。
他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任由她在他臉上作亂,只要她開心就好。
她不知道,她笑起來有多生動。
嚴均成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兩人貼得更近。
她低低地喊:“把我毛衣弄髒了。”
他卻不放,臉上、眼裏都是淡淡的笑意,鄭晚掙脫不開,也随了他,低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害我。”她說,“才買的毛衣。”
突然。
門口傳來嘎吱一聲,驚動了相擁中的二人。
老房子的結構便是這樣,站在門口能直接看到廚房。
猝不及防,鄭晚偏過頭擡眸看過去。
鄭思韻跟嚴煜站在門外,兩個孩子都瞪圓了眼睛,跟傻了呆了一樣看着這樣一幕——
陽光正好。
穿着襯衫西褲的男人摟着懷中的女人,女人依戀地靠着他的肩膀,親密無間。
嚴煜一手提着鄭思韻的書包,整個人跟被人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
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不然為什麽他看到了……叔叔在笑??
等等,叔叔鼻子上是什麽,面粉?誰這樣膽大包天?
叔叔的手摟着誰?
嚴煜條件反射,猛地閉上了眼睛——他瞎了,失明了,他什麽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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