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意味深長地看她,“長得帥,學習又好,你喜歡他那媽媽能理解。”
不過。
這個“不過”她身為母親沒有說出口。
不過這個年齡的感情它也許真摯,但正因為真摯,它也脆弱,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
鄭晚的心情好了一些。
今天老師才找她談過,也許在老師看來,她油鹽不進,所以才想讓媽媽來勸她。
“我真的……”她聲如蚊吶,心情卻很堅定,“很喜歡他。”
我一點兒都不想跟他分開。
我真的很喜歡他。
鄭母笑着點頭:“好,媽媽知道了。”
她太了解她的孩子,看着文靜溫柔,其實比誰都倔強。
嚴均成一直守着座機,等家裏人都睡下了,他才撥通了她家的號碼,寂靜的夜晚,一聲短促的鈴聲響起,鄭晚趕忙接起,速度快得都不會驚動房間裏的父母。
接通了之後,他們兩個人也都不說話。
嚴均成死死地握緊了話筒。他就怕聽到她哭着說要分手。光是想想這個可能,他就……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她面前去,不準她說那兩個字。
鄭晚似乎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她手指卷着電話線,似是撒嬌對他說:“我明天早上想喝豆漿。”
嚴均成反應過來後,像是怕她後悔一般,立刻應下:“好,還想吃什麽?”
“明天我帶吧。”鄭晚說,“我家這邊的早餐還挺多的,有一家包子做得很好,你應該會喜歡。”
她怕父母會聽到她講電話,将聲音壓得很低很輕。
可即便如此,還是清晰地落在了嚴均成心裏。
他松了一口氣,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他也非常厭惡自己的無能為力,厭惡沒到足夠讓人信賴的年齡,否則他絕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到她面前說一句不好的話。
“早點睡吧。”她輕笑一聲,“現在都快十一點了,你再不去睡,五點鐘起得來嗎?”
“四點鐘睡,五點都起得來。”
“行行行,你最厲害,好,那睡吧,明天見。”
嚴均成等她那邊挂了以後,才滿足地放下話筒。
他回了房間,他将那塊浴巾疊好放在了他枕頭旁邊。單人床似乎也變成了雙人床。
他躺在床上,側着身子,手放在浴巾之上,就好像她睡在他旁邊。
…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鄭晚跟嚴均成并沒有分手。家長跟老師都盯得很緊,每一次考試也都是一次考驗。鄭晚也确實非常佩服他,他精力異常旺盛,可以一邊跟她談戀愛一邊學習,還能繼續穩坐第一名。
除此之外,老師安排的競賽他也會參加,并且拿到還不錯的名次。
有了身份的嚴均成,表面看着很淡定地處理了別人送給她的垃圾,但私底下兩人相處的時候,他絲毫沒掩飾他的妒意。
薛妮這樣跟鄭晚咬耳朵:“我覺得你同時跟好幾個人在談戀愛。”
鄭晚:“……這話說不得。”
她可以聽,但有的人是聽不了的。
他聽了會用冰冷的目光将薛妮凍得六月伏天穿羽絨服來去暖。
薛妮捂嘴偷笑,“醋壇子這會兒不是不在嗎?我就要說,就要說!你想想看,他文能穩坐第一,這是不是高冷學霸,武能打遍情敵,這是不是那種……嗯你懂的,他還把你照顧得特別好,什麽都給你安排好……”
鄭晚義正言辭地說:“我不懂!”
正在說話的時候,嚴均成提着兩杯奶茶從對面街道而來。
他穿着簡單的白衣黑褲,他個子高,跟着幾個行人穿過人行道,一眼就能看到他。
鄭晚也專注地凝視着他。
以前薛妮看着雜志上的題目,也會問她理想型是誰,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她回答不上來,雖然收到過很多的告白,但她也沒有過對誰怦然心動的感覺,直到她遇到他。
他神情淡漠,在跟她視線相觸時,唇角微微揚起,臉上多了些笑意。
薛妮拿到奶茶後說了謝謝果斷撤了。
她懷疑再呆下去,嚴均成會用眼神給她下逐客令。
薛妮走出一段路後,又回頭看了一眼
男生似乎怕女生累着,将吸管戳進去後才把奶茶遞給她。
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女生喝了幾口奶茶後将吸管挪到他嘴邊,似乎在撒嬌,讓他也嘗一口解解暑氣。
他無奈地低頭,印着吸管上的唇印,吸了兩口。
薛妮想起很久之前問鄭晚:“跟嚴均成戀愛是什麽感覺?”
鄭晚眼含笑意:“是那種無論什麽時候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他的感覺吧。”
那是什麽感覺呢?
可能只有鄭晚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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