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他的氣息籠罩着她,她低頭看了看這浴巾,問他:“你的?”

“嗯。”嚴均成知道她愛幹淨,又解釋了一句,“放心,昨天我就洗幹淨了,太陽也曬了大半天。不髒。”

鄭晚想笑,可心跳加快,面紅耳赤。

她沒嫌他髒,她知道他愛幹淨。

“我帶了浴巾。”她小小聲說。

嚴均成卻當作沒聽到。

他想,她的浴巾能有多大,肯定不像他的,能将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白皙的小腿。

鄭晚裹着他的浴巾小跑着往女士更衣室的方向去。

嚴均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他低頭看了看手掌,總覺得細膩的觸感還停留在掌心。

從游泳館出來時,太陽還沒完全下山,餘熱未散。

嚴均成一手幫她提着袋子,一手牽她,她想掙脫開來,怕碰到熟人,他卻不肯放,握得更緊。

鄭晚剛才借用外面報亭的電話跟父母說會跟同學在外面吃,父母也沒多想,自發地以為那位同學是薛妮,還問她有沒有帶錢。

不知怎麽的,她內心深處泛起了一些些,她說不上來的情緒,讓她原本高漲的心情莫名低落了好幾秒。

她的确是喜歡他的。

跟他在一起也很開心,被他牽着也是。

嚴均成自然也察覺到了,過天橋時,他放慢了步伐。

“其實很多事情是瞞不了多久的。”他沉靜地說,“你肯定也聽過很多例子,但我是認真的。我跟他們不一樣。”

鄭晚的心并沒有動搖。

他也是她第一次喜歡的人,也是她的初戀。

如果這是一幅畫,她也生怕不小心滴上了墨,如果這是一首曲子,她也怕彈錯一個音調。

也許時機不對,可那又怎麽樣呢?

“我知道。”

在水裏游的時間長了,手指都泡得發白發皺,而他的手,他的體溫,一點一點地将它撫平。

“如果有一天……”她停頓了許久,“那也是我不喜歡你了。”

嚴均成聽了這話卻覺得不太高興。

雖然得到了她的承諾,無論是家長還是老師施壓,她都不會妥協,可為什麽要說“如果”。

沒有如果。

他也不接受什麽如果。

“嗯。”他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點了下頭。

鄭晚好不容易脫身回到家,只覺得自己是被擱淺上岸的魚。

幾乎都不能呼吸,還好父母都還沒回,她匆忙躲進洗手間,關上門保險起見,還将門反鎖上,這才鼓起勇氣擡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她狼狽地雙手捧着臉,試圖讓臉上的紅暈全部退散。

她現在體溫一定很高。

她感覺自己好像在發燒。

趕緊擰開水龍頭,用水澆了好幾次,才逐漸平複幾乎紊亂的心跳。她的手腕上還留着一道痕跡,乍一看像是蚊子包,實則……

明明這會兒也沒人,她還是趕緊做賊心虛般将手藏在身後。

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與此同時。

嚴均成回了家,将那塊半濕的浴巾平鋪在床上。

嚴明成端了切好的西瓜進來。正準備一屁股坐在床沿邊時,見鋪着浴巾,就要伸手拿起來扔一邊。

“不要碰。”嚴均成疾言厲色地制止他。

嚴明成知道自己這弟弟或多或少有點病。

他退開一步,不坐了,幹脆倚着牆,拿了塊西瓜啃,“西瓜挺甜的,你試試。”

“哥……”嚴均成神色緩和,“你不是吃壞了肚子?少吃點冰的。”

嚴明成咧嘴笑:“這就叫以毒攻毒。”

“有事?”

“那個,均成啊。”嚴明成吞吞吐吐地開口,“你嫂子生日,我打算帶她去西餐廳吃,還差點錢,你借兩百給我行不?”

雖然比弟弟要大四歲,但嚴明成在弟弟這裏從來沒有當大哥的威信。

借錢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嚴明成沒少跟弟弟借錢,當然,他還堅持着做人的底線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每次借了以後還是會想辦法還錢。

嚴均成擰眉,“只能借一百。”

他也有女朋友。

他也要談戀愛。

嚴明成松了一口氣,急忙應下:“可以可以!”

走出房間之前,他又掃了一眼那被弟弟平鋪在床上的浴巾。

他眼尖地發現,浴巾上好像有一兩根很長的頭發,一看就是女生的,他們家裏沒人留這麽長的頭發。

這……

是他眼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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