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小虫子们的怨恨，向来不在意。”</p>

“哎呀，那群龙师们要是听见您这番话，怕是就算害怕，也得过来找老师您的麻烦。”</p>

鹿野干脆朝着景元做了个鬼脸。</p>

景元啧啧称奇。</p>

“老师以前没有身体的时候，我都猜不到老师什么心思，结果现在一看，老师不变成人形还是有道理的。”</p>

“怎么，我的心思太好猜了？这你还不开心？”</p>

然而景元却突然驻足在原地，轻声细语的说出了一句就连鹿野也没有想到的话。</p>

“唔，可老师…你是真的没有人形，还是把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都模糊掉了呢。”</p>

鹿野也停下了脚步，只是并未回头看向景元。</p>

而景元还在继续自己的猜想。</p>

“抱歉老师，您的小秘密似乎被我拆穿了呢。我在养病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如果当时的您只是一团雾气，到底是怎么指导我们剑术的，尤其是机巧能力，和飞舟驾驶能力，现在想来，那些记忆依旧模糊不堪。”</p>

“那我，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p>

鹿野有些烦躁的抓抓脑袋，一边叹气，一边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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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什么时候别把这股聪明劲用到我身上就好了。”</p>

刚刚在那个蜃影那里就差点穿帮，幸好自己用悲惨的过去掩盖掉了，只是没想到还是没有瞒住。</p>

“我，有没有人形，很重要吗？”</p>

“重要，也不重要。”</p>

景元的手上出现了一份十王司的入狱记录，上面的名字和照片却早已模糊。</p>

只是在刑法这一栏，却是比最穷凶极恶的罪犯还要多上百倍。</p>

“老师，不疼吗？”</p>

鹿野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景元。</p>

“我可以屏蔽痛觉的，你不会忘了吧？而且再重的皮外伤对我来说，和被蚂蚁咬一口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演戏而已。”</p>

见景元似乎还不理解，鹿野又加了一句。</p>

“权宜之计，装的惨一点，他们才能对丹枫从轻发落嘛。我是主犯，刑法重一点自然正常。”</p>

景元默默将手中的记录，撕碎后彻底销毁。</p>

“我知道。”</p>

毕竟命令是自己亲手下的。</p>

“但，老师，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呢？”</p>

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才能让一个星神被杀死。</p>

“你不是说你走了吗？竟然还偷听？”</p>

鹿野觉得自己快要教导不了这位弟子了。</p>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p>

瞧着景元认真的眼神，鹿野真不是故意卖惨。</p>

只是自己要是不说，恐怕景元今天就得让鹿野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p>

“行吧，我只告诉你一个人。”</p>

为了防止被偷听，鹿野只好凑到景元身前，在手心写下两个大字。</p>

“自杀。”</p>

只是丹枫的事情当然不可能打倒鹿野，但终究是影响了鹿野的理智。</p>

人性和神性拉扯的瞬间，某些不该做的事情就已经完成了。</p>

有些人一辈子都完不成的事情，对于鹿野来说，从有想法，到完成，也许一秒都不需要。</p>

而自己打破了因果，就应该受到惩罚。</p>

细长的，看似毫无威胁的红色丝线开始慢慢缠绕在鹿野的颈部，然后开始不受控制的收紧。</p>

而鹿野来得及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删除新生的丹恒脑内，有关于鹿野的一切，以及所有人对于鹿野的脸的记忆。</p>

这样，他才不会被自己留在十王司诏狱内那具尸体所累。</p>

才能毫无负担的离开仙舟流放。</p>

才能让景元觉得自己其实是假死，应该是偷偷陪着新生的丹恒一起离开了。</p>

而这场闹剧，才终于以主犯身死画上了完美的句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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